耳畔传来温和的声音,赵憺忘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
她回过头来,赵憺忘邀请她到楼上一坐。
原本想要拒绝,她对赵憺忘谈不上太多好感,尤其是见过他画了那么多关于她的画像。
旁边的拾芳见铃兰面露难色,凑到耳边低声将元邈前日到赵憺忘家中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铃兰。
至于这话,拾芳说是管事观壶说给她听的。
铃兰左思右想之后,答应了赵憺忘的请求,沿着台阶上了二楼。
铃兰进屋落座之后,赵憺忘为铃兰添了茶,竟是昂贵的剡溪茗,这让她颇感意外。
需要动用援金的落魄画师,家中竟会有这等上品茶叶,她疑惑地看了一眼赵憺忘。
赵憺忘猜出铃兰的困惑,解释道:“这是隔壁新搬来的住户送的。”
他口中说的新住户便是墨琴,整条街道只有三户人家,陈瞎子二十年前便入住此地,那新住户显然是剩下的那位。
铃兰放下手中滚烫的茶杯,瞧着赵憺忘,“原来是他。”
赵憺忘道:“记得长史夫人的母家姓墨,和对面的墨郎君是同宗。刚才看您一直往那边看,想必是要探望墨郎君。”
“不,我是来寻你的。”铃兰并不想与外人透露过多四时会的事,但把元邈拜访他的事拿出来说:“听闻你以一幅风景画相要挟,要求我亲自拜访您。”
赵憺忘嗤笑一声,“这真是正好,最近刚从集市上买了稀罕宝石,昨晚调制好了各色墨汁。”
铃兰跟随赵憺忘进了侧间的画室,赵憺忘搬了一把胡凳,放在自己的桌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