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怀民虽没再看他一眼,但用耳朵听也能听出来。
终究是心疼了。
又是四下打完,他没再问那句“知错否”,取而代之的是长久的沉默。
很久很久之后,他才叹了口气。
“我知你心善,但你不能愚善。”
你可以为天下百姓而死,可以死在你最爱的岗位上,可以为了自己的信仰而死。
你可以卑微地死在无人问津的角落,但就是不能因为一条卑贱的命而死。
因为你是我萧怀民的儿子。
“你的命,比她们值钱很多。”
萧洄虚弱地笑了下,脸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受罚的那只手一直在颤抖,但仍旧不肯放下,颤巍巍的伸着。
像一个孤独的卫道者。
他忽而轻笑一声:“命而已,没谁的比较尊贵,大家都一样。”
萧怀民转身,眼神示意萧叙。
萧叙便走过去站在萧洄身后,让他靠在自己的腿上。
良久,萧怀民道:“怎会一样,哪里一样,如何一样?”
一连三个问。
萧洄没有靠过去,反问道:“如何不一样?”
在有阶级之前,众生平等。
但在这个时代确实是如此,阶级观念根深蒂固,从出生到死亡,一直如此。
萧洄咳嗽了声,动作牵扯到伤口,细细密密的疼。
额上出了些汗,脸色又白了些。
他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跪着,不欲再说。
他既不会强迫别人改变观念,也不会改变自己去迎合这个时代。
人的一生会多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争执和分歧是正常的,因为你们不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