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抬头,便撞进宁镜那双如冰似雪的眸子,眸中的利刃已不再隐藏,出鞘必要见血:“您放心,我一定会,替您报仇。”
赵嬷嬷此时整个人神思混沌着,听到报仇两个字,大笑地抓住宁镜的衣袍,一手的血迹瞬间便印上了宁镜的衣角:“对!我要报仇!报仇!”
宁镜垂下眼,俯视着坐在血泊中神情癫狂的赵嬷嬷,眼中有着怜悯,却更多的是冷漠。
赵嬷嬷跟在宣离身边二十多年,看他一步步从往上爬,哪怕宣离不曾直言,可她怎么可能完全不知情呢?
她是受害者,可也是加害者。
白银还在震惊中无法完全消化这些事情,呆呆地问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做?”
宁镜任赵嬷嬷抓着,也没挣脱,面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赵嬷嬷来时,直从宫门而出,从周府正门而入,不就是想让人知道她来了周大人府上吗?”
既想知道真像,又担心自己的安全,所以她的本意应当是防着周竹对她不利,可这也成了她今天供词的最好证明。
“嬷嬷今日之言,事关国本,乃是涉及江山永固之大事,大渊所有人自然都应清楚明了。”
宁镜看着赵嬷嬷,笑容更甚:“宁镜还要替大渊的百姓感谢嬷嬷呢。”
此事一出,永安这些看形势而未动的权贵们决不可能再支持宣离,永安内一乱,他的皇位决不可能保的住。
谁都不可能让一个天阉之人坐上皇帝之位的。
赵嬷嬷嘶吼了半天,此时连抓着宁镜衣角的手都已经无力了,她目光呆滞地坐在那里,只在嘴里喃喃地,不断地重复着“报仇”两个字,显然已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