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来活像“伪神俄罗斯轮盘拟人”的尤金先生,费舍的预言高大上且更安全。而且搞不好,这段预言的前半句已经实现了。
诺尔想着,又切下一块满是肉汁的派,塞给他对面“最为深重的黑暗”。吸收了魔王特性的忒斯特,没准当得起这个称呼呢。
疯修士更习惯之前一口的量,错估了自己的体格。一大口派下去,忒斯特不得不鼓起腮帮,松鼠似的努力咀嚼。
……嗯,也许他搞错了。诺尔看着对面的松鼠骑士,把那堆玄之又玄的形容词扔出大脑。
下一秒,更为深重的黑暗不满地跳出影子,蹦上桌子,吸尘器般卷没了盘子里的碎肉渣。
诺尔转手拎起影狼的后颈皮,影狼疯狂挣扎,红红的眼睛逐渐湿润。如果不是它肚皮溜圆,诺尔还真可能心软。
“本恩,不许上桌!”魔王先生冷酷地斥责道。
“咳咳。”忒斯特终于咽下了派,舌头重归自由,“说到神谕,费舍顶着这样的神谕,一把年纪还没当上教皇……二十多岁就成了教皇的戈弗雷·佩因特,神谕只会更夸张。”
“是啊。”诺尔忧郁地嘟囔道。
只可惜佩因特先生嘴巴太严,他们半个字都问不出来。再说人家都叛教了,这个问题显得愈发微妙。
两人对视几秒,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是夜。
忒斯特照例抱着诺尔,满足地睡去。只是他现在体型不占优,姿势别扭得要命。诺尔沉默地把他的胳膊塞回被子,反过来抱住了忒斯特。
由于营养不足,十八岁的忒斯特骨头还没长开,抱起来有点单薄。很奇异的,诺尔喜欢这样的拥抱——平静、温热,让人心中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