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彦走近,目光在他被浸湿的衣摆停留了一瞬,开口说:“我以为你会来得晚一些,毕竟这段时间宗派委应该会很忙。”

“是很忙,但是我很快就不是宗派委会的人了,很多事务都已经交接给其他长老。”温苘礼弯眸看向褚彦,浓密的银白色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他没戴面具,用最真实的面貌面对褚彦,“我身上的这身衣服,今天大概会是最后一天穿。”

褚彦但是脸上并没有多余的情绪变化,对于他说要离开宗派委会这件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保持了一种中立的态度。

他的关注点在另外一件事情上,“如果知道的话,我应该早些来的。”

这样,温苘礼就不用在这里等太久。

褚彦的目光静静地落在温苘礼的靴子上方,他没有用任何法术避开瀑布落下时溅起的水珠,衣摆处染上很长一截水渍。

“不用抱歉,我很愿意等你,我觉得等你是一件令我开心的事情。我知道你会来,所以在这里站着的时间里,我都保持着一种愉快心情在等待。”温苘礼弯唇说。

他这番话说得很巧妙,亲近但又不那么冒昧,在褚彦来不及深想他的话是否有几分暧昧的时候,温苘礼以手掩唇轻轻咳嗽了一声,而后很自然地又将话题拉了回来:“褚兄不是说如果以后我脱离宗派委会,天玄分宗会接纳我吗?”

“是这样没错。”褚彦点头,他目光直视温苘礼,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他天玄分宗现在的处境:“但是天玄分宗现在的状况,你也应该有所耳闻……”

“我知道。”温苘礼说,“所以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褚彦理所当然地回答:“需要找个地方安置我的宗门。”

温苘礼沉吟:“有灵脉的地方可不好找,无主的灵脉有倒是有,可是那种程度的灵脉刚刚蕴生,灵气稀薄得,只能用作过渡,长期驻守是不可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