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稍的犹豫了一下,回复了一个“嗯”字。
第二天。
陈加吉收拾了几件衣服,去往龙虎山。
……
“飞松师父,我来了。”陈加吉来到飞松道长的住处,隔着一段距离就喊了一声。
听到声音,正在门口劈柴的飞松道长回头看来,见到陈加吉,立刻露出笑脸:“阿吉,来了?快快快,先把东西放下歇会儿。”
飞松道长帮陈加吉卸下行李,给他搬了一把凳子,随后自己则跑到一旁继续劈柴。
陈加吉看了一眼旁边火炉上放着的药罐子,此刻升起了缕缕青烟。
陈加吉觉得自己坐在这里不好意思,便立刻起身说道:“飞松师父,我来帮你煎药吧。”
说着,他便走到火炉旁,拿起一把蒲扇往火炉里扇风。
飞松道长看了一眼陈加吉,笑着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没事儿。”陈加吉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片刻后。
药煎好了。
但陈加吉此时有些走神,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飞松道长喊了他几声,他这才醒过神来,看了一眼面前快要从药罐子里溢出来的汤药,连忙戴上隔热手套,将药罐子的盖子打开,待沸腾的汤药平息下去,立刻将药罐子端到一旁。
收拾好一切,这才转头看向飞松道长,脸上露出一抹愧疚之色:“不好意思,飞松师父,我走神了。”
“没事,没有熬干就行。”飞松道长摆了摆手,示意陈加吉不必在意,同时深深的看了陈加吉一眼,似乎发现点什么。
很快,几位顾客到来,飞松道长连忙给人家诊治,而陈加吉就在一旁给他打下手。
虽然只是打下手,但陈加吉今天却表现得心不在焉的。
时不时就走神,脸上还是一副黯然的神色,似乎脑子里在想着什么事情,一直魂不附体的感觉。
送走了最后一个客人,飞松道长将注意力放在了陈加吉的身上。
他盯着陈加吉的脸左看右看,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飞松师父?”陈加吉疑惑的询问。
飞松道长叹了口气,说道:“阿吉,你看起来身上阴气很重啊,是不是昨天晚上熬夜了?”
听到这话,陈加吉愣了愣,知道飞松师父看出了自己的不对劲,所以才会这样问。
但他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只好苦笑了两声,随意编了个借口说道:“没事儿,我就是这几天有点失眠。”
尽管表面风轻云淡,但实际上他的内心却在强忍着痛苦。
直到现在他才有一种归云泽背叛了自己的感觉。
自己明明对她那么好,她却这样对待自己。
真是个残忍的女人!
或许这一切她早就计划好了,只是从来没有告诉过自己。
哪怕跟自己发生了那么亲密的关系,她也没有对自己透露出半点风声。
藏得真深呐!
每每想到这些,陈加吉就心痛难耐。
有一种自己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换不来真心的感觉。
一片真心喂了狗!
之前没有这样的意识,或许是当时没有察觉。
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给自己的心灵带来了剧烈的刺激,让自己在那之后只顾着想为什么会这样,而忘记了自己内心的疼痛。
此刻,听到飞松道长突然的关心,他内心的防线终于有些绷不住了,积压了好几天的情绪在这一刻开始崩溃,就好像堆积的洪水找到了一处可以宣泄的缺口。
他的心在颤抖,低着脑袋默默的哽咽了好几声,如果不是因为现在还有飞松道长在面前看着,他可能会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小主,
那个女人,太狠心了!
她怎么能这么无情?
“真的没事吗?我看你的气色不是很好,要不你就先在我屋里歇会儿吧?”飞松道长关心的说道。
虽然他也不知道陈加吉到底遇上了什么事情,但从他的表现来看,根本不像是失眠那么简单。
陈加吉听到这些关心的话,内心颤动不已,抬手擦掉了眼眶中的泪水,极力做出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抬头看着飞松道长,说道:“谢谢飞松师父,不过我现在还不困。”
“那你想干点儿别的什么吗?”飞松道长问道。
“我想出去走走,散散心。”陈加吉想了想,回答道。
飞松道长点头:“好,那你去吧,晚饭你记得回来吃就行。”
“嗯。”陈加吉点了点头,随即离开。
上清古镇,景色秀丽,它静静地依偎在泸溪河畔,仿佛一颗镶嵌在山水之间的璀璨明珠,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错落有致的青瓦屋顶和蜿蜒的石板路上,为这座古老的小镇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陈加吉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走,目光从四周的景色上一一扫过。
街道两旁,明清时期的建筑错落有致,粉墙黛瓦,飞檐翘角,每一砖一瓦都透露出岁月的痕迹与文化的底蕴。
沿着青石板路缓缓前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有的清新与宁静。
偶尔几声鸟鸣从远处传来,与古镇的静谧相得益彰。
街角的老槐树下,几位老人正悠闲地下着棋,时而对弈,时而谈笑风生,展现出一幅和谐安逸的生活画面。
不远处,几家特色小吃摊前围满了游客,他们品尝着地道的上清豆腐、天师板栗等美食,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陈加吉继续往前走。
来到泸溪河畔,只见河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宛如一条碧绿的丝带穿镇而过。
河对岸是连绵起伏的青山,山上树木葱茏,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河边的垂柳依依,微风吹过,柳枝随风轻摆,仿佛在向过往的行人致意。
一艘艘小船在河面上缓缓划过,船家轻摇桨橹,悠扬的歌声在山谷间回荡,让人心旷神怡。
陈加吉如同游魂一般继续往前走,呆呆的看着四周的景象,不知道过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