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不能这么吃!”王艾伸手扒拉着雷奥妮的胳膊。哪有山东煎饼卷着东北打糕吃的?你也不怕渴死!
雷奥妮双手护着嘴巴躲来躲去,正吃的爽呢。
俩人正闹着,门一开,厄齐尔进来了,没等看,一闻这屋里的味道就知道又有好吃的了,一个箭步上来在箱子里抓了一大把就跑了回了自己房间。雷奥妮锤了半天门,厄齐尔大声说我睡着了,死不开门。
这一下,雷奥妮也不打算吃了,狠狠的将箱子扣上,双手拉着就往楼上走。原本她是住楼下的,黄欣刚来的时候也和她住楼下,后来发现行动不方便,就用拳打脚踢的方式和厄齐尔友好协商,最后她和黄欣俩人住楼上。结果王艾回家,发现自己家的二楼居然不准自己上去了。
“我是迪特福特人。”收了礼物心情大好的雷奥妮道。
“那是哪?”王艾茫然的道,虽然来德国一年多了,也就对大城市有印象。
“哦天哪!黑马乌西边10公里。黑马乌知道吗?哦!那么雷根斯堡知道吗……纽伦堡!纽伦堡你总该知道吧?纽伦堡东南40公里!慕尼黑正北150公里!”
王艾瞅着雷奥妮发怒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道:“你们家,哦,福特有多少人?”
雷奥妮得意用中国人习惯的手势挥舞了一个“八”字!
“八十万人?”王艾惊讶的道:“这我居然都不知道,还真是不应该。”
“呃……”雷奥妮有点不好意思:“没那么多人,我是说有八千人。”
“八千人?”王艾惊讶道:“那么,西八里你知道吗?景尔屯知道吗?望水台知道吗?袁家堡子知道吗?”
雷奥妮蒙圈的连连摇头,瞅着王艾喘粗气赶忙举手:“我知道北京、上海,呃,还有沈阳,辽阳!还有鞍山,大连,呃,还有抚……”
“我跟你说的地方都有八千人!”王艾暴跳如雷:“我凭什么要知道德国一个八千人的村子?”
刚才可叫雷奥妮给唬的够呛!谁知道你们德国一个乡下村子叫什么名?瞅你那副得意的样子,还以为是日内瓦呢!
雷奥妮这幅大惊小怪的样子是报复王艾刚刚对她的审问呢。
王艾张着双手,使了半天劲,不知道该怎么惩罚雷奥妮好,这头母狮子自从知道狮子王不敢把她怎么样以后,就越发嚣张了,这会儿挺着胸膛一幅“你快来惩罚我呀”的样子,胆怯的目光掩盖不住得意洋洋。
“哎呀!”在雷奥妮的惊叫中,王艾把雷奥妮翻过去,一巴掌抽在她的屁股上:“你们德国八千万人,你的家乡才八千人,万分之一!我凭什么要知道?我们中国的地级市我都背不全!”
王艾跟雷奥妮好好的讲了一番道理,雷奥妮眼泪汪汪的屈服了。不过你瞅她那副摇曳生姿的样子,王艾自己坚持不住了,赶紧起身倒了两杯茶,摩擦生电,要防止走火啊!
当然,要感谢厄齐尔!门缝里那个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烁烁放光,是中断了王艾架上炮火的最大功臣!
“别的地方不说,但是迪特福特你应该知道。”雷奥妮喝了杯茶冷静冷静:“哦,我并不是说这是我的家乡你要知道。你不是想问我什么时候学的中文吗?很小的时候。”
“我们迪特福特不知道从时候开始,每年过年就过中国春节,朋友们、邻居们都打扮成中国人的样子,有皇帝、有大臣,还有后宫娘娘什么的,反正很热闹。德国新年都比不上。在我们迪特福特,起码一半的人会中国话,所有人都会用筷子。”
“你们德国还有这样的地方?你们不是总说黄祸论吗?”王艾惊奇的道。
雷奥妮撇撇嘴:“那都是闲得无聊的历史学家搞出来的,我们老百姓才不信。起码在我们迪特福特,所有人都希望能够像中国人一样生活。不过我们没有人来教我们中国话,就是村里的老人一代代的往下传。原本我也以为我说的是中国话呢。但是自从你去年八月份来办理入学手续和老师用中文交谈以后我才发现,可能我说的话你听不懂,你说的话我也很费劲才能听懂。后来我问了一下中国大使馆才知道,我说的中国话可能是广东话?福建话?陕西话?去年过年我回家问了一下村里的老人,推测可能是一两百年前有到德国做生意的中国人在迪特福特工作过,或者他请过迪特福特出身的助手什么的,应该是个贩卖丝绸的中国人。就这么样,我们才一点点的学会中文和中国式的生活的,但是我们的中文不标准。”
“所以,你就一直不说中国话,怕我笑话你?”王艾惊奇的问道。
“嗯”雷奥妮沮丧的点点头:“我们迪特福特人以为自己就是在德国的中国人,除了肤『色』以外就是纯正的中国人!二百多年都这么认为的!用筷子,踩高跷,吃饺子,耍龙灯、说中国话,用中国字,读中国诗歌和中国哲学,但是见到你才发现,原来我们都是冒牌货。”
王艾僵硬着表情:原来,小狮子出身在一个这样的地方啊,这是万里之外的中国铁粉啊!真的可以想象一个一向以“中国人”自居的雷奥妮见到一个纯正的中国人,尤其把她非常
“诶诶,不能这么吃!”王艾伸手扒拉着雷奥妮的胳膊。哪有山东煎饼卷着东北打糕吃的?你也不怕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