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记者重新开口：“你刚才说，你做科研钱多钱少无所谓？可是科研也是需要很多钱的。”

“是，但体科所的经费是上级拨付的。”

“如果你的钱进入呢，允许吗？”

“私人投资倒不是不允许，而是过去体科所的项目缺乏足够的商业价值，没人来投资。”

“那你区投资呢？既然你对钱不是很感兴趣……”

“哈哈。”

“好吧，我的意思是体科所每年的科研经费还不如你现在的薪水高吧？如果你把你的薪水给了体科所，是不是比你直接去上班对体科所的意义更大呢？”

“我确实在这个问题上犹豫过。”王艾承认了：“但这种模式是不可持续的，因为我早晚要退役，作为国家的正规机构应该有一个稳健的、长久的融资模式。目前，体科所还没有接受社会资金的先例，因为我们过去研究的缺乏商业价值，所以融资渠道比较单一，基本就是上级拨款。现在我们准备开展一些回报率高的项目，并把我的资金作为一个普通的社会资金先投进去试试，为其他的社会资金开辟一条通道。从这个目的出发，我现在拥有的资金，已经够了，再增加也没有更多意义。毕竟我个人的力量是很微小的，只能去冲一下，不可能当主力。”

“但如果是其他慈善事业呢？”林记者继续追问，同时还看了一眼两位外国记者：“你是大中华地区公益慈善投入最多的人。”

王艾点点头、又摇摇头：“如果你将受益人按个体去算，那确实我多赚一些就会多一些受益人，但如果你把受益人当做整体看待，或者说看待慈善事业，那就是另一个样子。最大的慈善事业是什么？是发展生产力、是科技进步，是科技进步带来的经济成长。当你的科技进步了，有了更好的产品、服务，那就会自然而然减少很多痛苦。你既然知道我在慈善上投了很多钱，那你差不多也知道我这方面从事的很早，是吧？我最开始的想法和你一样，多赚钱、多帮人，后来我发现，我要帮的人永远帮不完，不管我赚了多少钱都不够。相反，如果我促成一项科技进步，就会普惠性让所有人永远收益。我直白的说，捐款是救急、它无法救穷，捐款是事后弥补而不是提前预防。只有搞科研，才会让许多痛苦提前消失，根源上消失，比如我们体科所连续两年推出的大众健身指导文件，就会让许多关节病提前消失，根本不发生。我想，这是比真的发生了我去捐助治疗更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