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华宫主连连摇头,哈哈一笑,乐道:“原来世外真人、是真的不好意思来了,好吧!来而不往非礼也,由此看来,我那妹夫武功高了、面子也大了,文宗不登门拜会、那是不行了。”
随即玩笑话一转,收敛笑容接着说道:
“不过,夫人说的也是实情,这些年咱们姑射山的武学,哎!确是一直没有进展,几个弟子虽说学有所成,却是资质有限、成不了什么气候,总让我感到不踏实,唯子因聪慧灵动、悟性又奇高,偏偏这孩子、决然弃武从文,令我大失所望、叹息不已啊!”
神华宫主说完,神色间颇有灰心气馁之状,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地敲击三两下,显得很是无奈。
“哦!早些年,我听孩子们说起过这事,后来在听泉阁,与伊姐观光曾遇见这孩子,好像他也说、想跟伊姐学诗书之类。大哥不说,我还不知道呢,这次怎么好像、没看见子因这孩子,莫不是又去了、别的什么地方游学啦?难道这孩子、当真与姑射山无缘。”
“这件事我当时就与宫主说了,强扭的瓜不甜!顺其自然,或许是我们的福气,子因年少时家境殷实、生活富足,语气神态多自我决绝、不容置喙。因遭跌变亲朋俱失,心灵一落千丈,更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之志,与我学文不过是循循善诱,重塑性情志向。这孩子天赋极佳、一点就明,前年与我告辞,说回家拜祭父母,其后或称游学京都,但至今未归。”
易夫人稍加说明,言下之意对木子因、依然颇多赞赏。
果然不出所料了,易皙闻言又惊又喜,惊的是子因不在,女儿亲事不定,喜的是自己不看好这对新人,好在九嶷山尚能回头有路,于是点点头,打算作罢不提。
不料,这时女儿安静、忽然从门外进来,再次拜见舅舅、舅母后,喊了一声母亲,便就坐在安夫人身边。易皙一见女儿到此,心里有数,她正要开口,便听孩子的舅舅问起女儿来。
“九姑啊!你今年多大了?我要是没记错,你应该和心儿同年是吧!”
“嗯!虚岁十八,舅舅!虽说我和心姐同年,其实她比我大四个月。”说罢九姑俏皮一笑。
神华宫主闻言点头,语多感慨,对亲妹子说道:
“哦!想不到一转眼,孩子们都这么大了,皙妹,虽然我武林儿女,不同于世俗,九姑岁数不算大、却也不小,不知你们可曾给外甥女、找好婆家没有?”
易皙一听,顿时眉开眼笑,忙着答复:“她爹是想……”
安夫人刚说了半句,就被身边女儿的手指,暗暗轻点了一下腰眼,心里顿时明白,急忙改口补救。
“……想让我请她舅舅、舅母做媒,找一个能合得来的心仪男子,也不图他什么家世名望,只消模样不差,能算得上是一方的青年才俊,我们也就放心了。”
“皙妹啊!你可算找对人了,大哥我虽然足不出户,却因受父辈影响、喜好夜游,你想这黑灯瞎火的……哪能遇见什么青年才俊?”
神华宫主说着乐呵起来,连易夫人也跟着抿嘴含笑,羞得外甥女倚在母亲背后、不敢做声。
“大哥!我记得咱爹在世时,我们家就有夜游之风,爹好像说过,夜游不是求武、便是求徒,想来你也是一般,你夜游得徒,也不是没有过,以前听孩子们说,你收了一个叫丹丹的女娃子。”
“是啊!咱爹确实跟我说起过,我们姑射山的武功,多来自夜游,不过,大哥夜游数十年、一次未遇。至于丹丹,确是我夜游意外救下的,不过人家自有爹娘,虽然跟我学了几招,却不能算是我的徒弟。再说她还是个郡主,若真是个男儿身,做舅舅的,能不介绍给我那、百里挑一的外甥女!”
神华宫主说到后来、不乏夸赞,眼睛看着九姑娘含笑反问。
“哎呀!我说哥嫂,远的不说,你们刚才不都是夸、子因有出息吗!我看就不必舍近求远了,这孩子跟静儿倒也挺般配,这一个现成的样板胚子,大哥、大嫂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