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姑娘!他日有缘再向姑娘请教,安某就此告辞!”说完跃上马背,示意了一眼表弟易诗缘。
还好,虽然易诗缘受伤但不算重,何况他姑射山的内功疗伤,自有独到之处,此刻虽未痊愈,却也行动无碍,闻安定之言随之上马,意欲趁早追赶妹妹易心缘,以免再生枝节,两人均向季霖雨和梦儿、抱拳告辞策马离去。
“多谢姑娘出手相救,霖雨这厢有礼!”
季霖雨态度从容,已经调匀了气息,自然内伤也有所控制,气色恢复不少,恭恭敬敬也向梦儿施了一礼。
“啊!……”梦儿吃了一惊。
看着面容英俊儒雅、穿着书生模样的季霖雨在马前施礼,梦儿是下马也不是、不下马也不是,运功阻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虽说先前泾州见过,但于己终属陌生男子,稍微犹豫片刻,抬起的手终究还是放下了,嫩脸儿有些羞色。
梦儿问的话似乎文不对题:“在泾州,我给师姐气的一时糊涂,不小心……没伤着你吧!”
想起当初骑马、从人家头顶越过,即便没伤着人,也有伤大雅,今日看来,人家有些手段尚能戒备,若是普通人,则后果难以想象。
虽然,梦儿当时有所惭愧、匆忙回头报以一笑,但终究心生歉意,想来此番出手、多少也是事出有因。
“哦!都怪我当时出门匆忙、未及细看,差点与姑娘撞上,幸亏姑娘机警,马儿也灵巧,不然……在下成罪人矣!今日或许……更加狼狈……”
季霖雨未敢正视梦儿,平视着金黄色的马头,脑海却是泾州的一幕记忆犹新,不知是那妩媚的回眸一笑,触动了自己,还是隐藏的本能的柔弱、牵扯了自己的心灵。
霖雨私下仍旧在想:多亏自己果断地拦住手下的几名弟兄,不然今日必定多树几名对头,前些天在蜀东,他遇见一名叫迦太坚的天竺狂僧,以为是吐蕃的喇嘛,是以心柔一念、疏忽大意,致使自己内伤难愈,尚未想出应对之策,令自己头疼不已。
今天双方更是一触即发,倘若自己处置粗暴,果真默认了金刚和统领们的心思,只怕罗浮山又成了神武通的敌对,这些难题那些长老啊、法师啊未必知晓,而那些金刚啊、统领啊,只知道整日介呼喝振兴神武,所谓以暴制暴、以武压武,未能从根本上弘扬神武,想到此处暗自庆幸,只是脸上不动声色。
“那倒不一定!我看安公子堂堂正正,也算是个大丈夫,不过罗浮山这名头,我还是头一回听说……”
红衣姑娘一句话,打断了神武尊主忘我对比的思想,好在梦儿末了又问一句:“我远远听你们所言,到底为何整日介打打杀杀,这就是江湖么?”
季霖雨一听不由一愣,这句话自己可从没细想过,正感到无话可接难以为继当口,树林之间“唰”地声响,飞来一个人影翩然落下。
“禀尊……”
来人一见是个陌生姑娘在尊主旁边,连忙噎住后半截话语,望着季霖雨等候示下。
季霖雨以目示意心照不宣,一摆手说道:“柯……大哥先回,我随后就到。”
来者是神武通的四大金刚天主之一柯剌塔。
“时候不早,在下有些琐事待办,姑娘若是不嫌弃离此不远,愿请到寒舍一坐,略表谢意!”季霖雨微一抬头,瞥了一眼梦儿坦诚地说。
“啊!……”
梦儿闻言抬头望了一下天空,原来红日依山,忙答道:“不必了,我亦有事要做,不能在此逗留,今日怕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