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武功之高实为罕见,但若是说融化少林寺僧众,老衲并不认可,果真能打败老衲、这宝剑拿去也成,首座师兄!你看如何?”
南无世尊微笑说道,似乎对未来充满信心。
“阿弥陀佛,师弟既有此意,自是佛祖安排,少林寺上下无有不遵,世尊更进一步,乃我佛无上荣光。”
首座僧承真说罢愁眉略展。
这时有神武通的属下,看出一些苗头不对,史丹布长老问道:“尊主,这个老和尚不对劲,怎么有点像咱们在蜀东、遇见的天竺狂僧!”
“史长老,你说的确是不错,此人还真面熟,就是他迦太坚,天竺国的游方僧!他换了一身光鲜的袈裟,就当我们认不出来了,啐!这家伙真不要脸,躲到少林寺来了,还冒充什么南无世尊,简直无耻之极,少林寺的一群老少和尚,看来也是没头脑的木鱼!”
“许金刚,不可这般说话,或许少林寺也是情非得已,这迦太坚可不是庸夫蠢材,短短数月,能在少林寺混到这般地步,何止是武功高人一等。他天花乱坠的口才、多半已征服了这里大大小小的和尚,在蜀东霖雨为其所伤险遭不测,今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天竺狂僧、如何把戏演下去。”
神武尊主季霖雨侧首,对身边的几个长老金刚吩咐道。
“再说我神武通、毕竟与名门正派不同,就算我们震天阶高喊,提醒这个天竺狂僧狡诈阴险、意欲掌控少林寺,这些江湖有名人物也未必肯相信,说不定还道我神武通、浑水摸鱼另有图谋,武林中不少公案、栽赃神武的早有先例,所以我们行事、还需小心谨慎为宜。”
“尊主所言极是,我在长安听原统领派人飞报,说大食教成百上千人马侵入少林寺,蒋法师和类长老等多人受伤,担心对尊主不利,所以特地和浒金刚等赶来,因为大食教向来视我神武为敌,尤其他们的命运神,放毒奇技闻所未闻,武林中恐怕无人比肩,就连乾坤门的弟子,和百药门等人都相形见绌,眼下还是静观其变。”
此人正是神武通的上厅接引长老宋旅,见神武属下多人中毒,一直想不通,即使屏住呼吸还是会中毒,猜测毒液多半能渗透肌肤毛孔,是以千方百计谋划、如何克制大食教的下毒。
“你们一群异教徒诡计多端,哼!这一回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接招吧……”
太阳神从马背上飞旋而至,左右手一前一后,冰风雪雨在周身三四丈范围铺天盖地,头顶三尺更是电闪雷鸣,冰雪一排排交替扫射,如密密麻麻的流星箭矢,伴随尖锐刺耳的啸叫声,令许多人匆忙退避三舍。
太阳神内息翻涌、搅动的气场波澜壮阔,令每个人都感到五脏六腑,犹如被撕裂成千丝万缕,头脸乃至肌肤被激波罡风压缩穿刺,不由得疼痛战抖耳鸣眼花,群雄不得不一步一步往后退。
南无世尊微笑着则以静制动,离地三尺不起不落,两臂交叉徐徐推出,单臂收回旋绕摇摆,那是佛门的瑜伽之术。
然数招一过,大师的悬浮之功不在稳如磐石,开始手脚并用,左脚踏出两手上下甩开,那是一招‘半波渡劫’,眼见四周寒流狂卷,冰雪逐渐在袈裟上堆积,呼吸越发浓重,老和尚动作不得不加快,身上烟雾蒸腾,每一步都显得极其费力。
这位南无世尊不是别人,正是在蜀东偶遇神武尊主的天竺狂僧迦太坚,季霖雨当初因为他是一名僧人,只当是一佛相承,天下和尚不分庙。当听他说想去少林寺普度弘法,霖雨内心极度想化解与少林寺的宿怨,因此对天竺僧人有所忍让,不料反被其钻了空子,导致自己受了极重的内伤。
其实迦太坚说去少林寺弘法讲经,不过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离开天竺国游历来到吐蕃时,适逢佛教衰落僧侣逃亡,苯教大行其道,讲经说法找不到庙门,为此他差一点丧命。
迦太坚眼看无用武之地,加上又不是苯教徒的对手,连苯教教主俄乞臧都不曾见过,就被多尔玛和卡辛甘珠两位本尊牛刀小试、羞辱得狼狈不堪。
多亏辛朗尔本尊出面、放了他一马,让迦太坚东躲西藏,负伤逃到巴蜀,调养了一年多、才有点起色。
幸亏迦太坚遇见、几名流亡的吐蕃佛教徒,指点他去大唐中心故地,在那儿弘扬佛法佛功,或许能重塑辉煌,他当然知道、他的老前辈达摩的事迹,再听几个落魄的同行,天花乱坠迷糊一番,不免飘飘然、憧憬起执掌少林寺的美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