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曙的眼前是几个隔着玻璃的方仓式实验室。
不,比起实验室,这里倒更像是标准的治疗方舱,除了角落中有一些只有实验室中才会出现的器材外,所有的器械都是医疗专用。
这些医疗器材看上去就很贵,每一台都是那种启动就是烧钱的精密器材,在许曙的印象中是只有有钱有权的人才能用得上的东西。
可是现在那上面躺着谁呢?
是一个“人彘”,四肢有三条完全被截断,剩下的一条也被截断到了关节的位置。
除了能从身躯的大小看出来对方的年纪不大之外,许曙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
即便他已经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也只能看见一团模糊的血色。
要不是旁边的心电图上还有这不规律的心跳波动,许曙真的怀疑他们是不是在解剖一具尸体。
四五个穿着白大褂,带着头套和胶皮手套的实验人员正围在中心的医疗床上,紧锣密鼓的给那个几乎全身都已经烂了的孩子做着手术。
哪怕已经在这末世中经过了三个多月,许曙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场面。
死士身体虽然溃烂,但是它们的身体没有血啊,哪怕当时许曙在沧海市的时候和双刀死士贴那么近都没有现在的这种不适感。
人家最多也就眼睛被戳破的时候流两滴,哪像现在这个孩子,身上时不时就飚射两支血箭到周围的人身上。
但是现场比许曙更急的还有不少人,被血箭射到脸上的一个老学究浑身颤抖了一下,突然就转身跑到了墙角,拉过了一个透明袋子闷在嘴上就吐了出来。
一个年轻的实验人员急匆匆的从身边路过,余光瞟见了吐了一袋子的老者后连忙叫过来了另一个年轻人,然后匆忙的扶着老者离开了方仓。
每一个人都很急,守在心电机旁边的年轻学者两眼都盯出了血丝,除了靠近手术台的地方,所有人都在无声的小跑,生怕耽误,也生怕打扰。
许曙趴在窗户上,乔伊丝却在这个时候拍了拍许曙的肩膀,示意他看她指的那个地方。
许曙顺着手指看去,看见了主刀人员的身边,那个被年轻人端着的托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