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家的存在对这个世界来说重要吗?”凛尺羽向着那边走去,同时悄悄问它。
伊洛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他一个问题:“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对你所熟知的那部作品有什么看法?”
“看法?没什么看法......我觉得这个故事挺好玩的,算吗?”
伊洛斯倒没有因为他不着调的回答而有什么反应。
“当然算,那么根据你观测这部作品所产生的印象,自然就会诞生一个新的世界,这个世界对比其他世界来说更贴近于你所谓‘好玩’的印象。”
“在无尽伴随这部作品产生的平行世界中,这一个世界是独属于你的,只有你能完全理解的。”
凛尺羽懂了,但没完全懂:“可是我印象中并没有藤原家。”
“因为我只是告诉你世界诞生的原理,并没有说这是你的世界。”
“你的意思是,我所处的世界是别人刻意选择的?”
“......严格来说不算,但你这么理解也行,准确来说应该是你来到这个世界后,世界才开始变化,就像一个黑户跨境,要想让黑户变成正常户口,除了他自己改变,就只有让法律改变了。”
“显然,你没办法自己变成这个世界的原住民,那就只有世界来迁就你了,它认为有了藤原家之后你的存在更加合理,所以就有了藤原家。”
“藤原家对这个世界来说不重要,但对你来说很重要,相当于帮你落户了,不至于让什么人都能一眼看出你是个外来者。”
凛尺羽看了看肩上这只自说自话的布偶猫,没有说话。
伊洛斯也注意到他的目光,辩解道:“我是因为本身的智慧才会看穿你的,你仔细想想,这个世界上也不乏一些有特殊才能的人,他们不是就完全没发现你的秘密吗?”
凛尺羽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然而心中却出现了更多疑惑。
神明的宠物都被当作片酬送到了他身边,这无疑更加说明了他身上这个虚拟面板不简单。
但他看不出什么阴谋的痕迹,相反,无论是伊洛斯给他透露出的某些暗示,还是虚拟面板给出的功能,都在积极地帮他了解这个世界。
他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值得一整个世界这样迁就他,也一定要让他融入到这个世界里来?
哪怕不说完全融入,他现在也算是有了不少羁绊,酒厂中的同事们超有意思,伊甸园里亚当和诺亚两个活宝天天闹腾得不行,柯南灰原服部他们也是真把他当朋友......
伊洛斯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那么凛尺羽,你的归宿在哪里呢?”
他愣住了。
在酒厂里翻云覆雨的是格兰菲迪,伊甸园中神秘优雅的是莱克特教授,与大家打成一片的是千代光。
唯有他自己,真正的他仍游离于世界之外,仿佛一只无根之萍。
他只是冷冷地注视着这个世界,操纵着几只看似拥有喜怒哀乐的人偶,在人们间左右逢源。
想救的人会救,想杀的人也会杀,从没有什么红黑立场之分,有的只是一个情感淡漠的操控者。
就像是高高在上的游戏玩家一样,将世间万物当作虚拟的数据。
无论演得再好,他也始终没有把自己当成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过,他只是偶然来到这个世界,成为了一个有着特别观众席的看客。
“你没明白吗?”
伊洛斯轻轻开口,“这个世界绞尽脑汁,恨不得将一切最好的给你,甚至就连这个虚拟面板,都是专门为你创造的。”
“它只是想让你好好生活,不要把自己当成一个过客。”
“你已经来到了这里,未来也会继续在这里,像个人一样生活,而不是变成幽灵,好吗?”
凛尺羽启步。
他走到那辆车前,淡淡地说:“我会去藤原家看看的,不是只从记忆,而是真切的亲眼看看这个你们给我的‘归宿’。”
“祈祷吧,别让我失望。”
一个年迈老态,但眼神坚毅的白发老管家从车上下来,对着他微微鞠了个躬。
“欢迎回来,尺羽少爷。”
......
江古田心理诊所。
千代光在待客室里转了一圈,从办公桌后的书架上抽了几本书出来,随手翻了翻,发现大多自己都看不懂,随后便无趣地咂咂嘴,塞了回去。
门忽然被打开。
亚当端了一份早餐进来,放在茶几上。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