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宫殿,楼阁林立,仅有他一人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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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个时辰过后,朱金抽身而去,随手折下了路边的大红花,插在了自己鬓角处。
不多时,它来到了五明宫,循着气机,寻到了在一座白玉亭中的曹魏。
此刻,一袭青衫的曹魏倚着雕栏,搓着鱼食,缓缓洒落在了水面上,看着湖中的鱼群相争。
“老爷闲情雅致!”朱金朗声笑道。
闻言,曹魏头也不回地说道:“那女官是轻了,还是重了?”
“润了,也紧了!”朱金笑道。
“你若是有意,便去寻明庸,一个女官,它也不会舍不得!”曹魏缓声说道。
“今朝有酒今朝醉,事情都过了,老爷提这作甚?”朱金轻摇了下头。
“你可真是个薄情寡义之辈!”曹魏说道。
“什么样的老爷,便有什么样的坐骑,可不就是这个理?”朱金笑道。
“可别,那是打小养在身边的,朱兄可比我还年长个好几百岁。”曹魏打了个哈欠,将手中的鱼食全都扬洒到了湖中。
而后他略显倦意地说道:“自打修行以来,我没有一夜睡得安稳,不知不觉这般日子也过了快两千年了。”
此话一落,朱金缓声问道:“老爷是睡得不安稳,还是从没有安然睡过,全以打坐养精神?”
“记不得了,谁又会去强行记这些事?倒是在等待璇玑过来取回双目的那几十年,最是从容不迫了。”曹魏轻摇了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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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好似凡人一日三餐,谁又会去数吃下的饭,里面到底有几粒米?
闻言,朱金笑道:“在此五明地界的时日不多了,那老爷可要好生休息一番了,到了下方地界,便没有这般安稳!”
“只怕一睡不起。”曹魏缓声说道。
一听此话,朱金轻叹了一声,道:“昔日在下玄界之时,那些元婴道友只羡慕老爷三百余岁便结婴,千余岁化神。他们却也不想想老爷为此付出了多少?”
“能是多少?”曹魏不急不缓地说道。
而后他轻叹了一声:“总好跟那野狗、那乞丐争食。泔水桶中那些带着些肉丝,还有些油味的骨头,也轮不到我。若是想抢,得挨上好些拳脚!你说我等修行所付出的代价,又算得了什么呢?总归是能看的到前头光景,不似那暗无天日,活着便已然用尽全部的力气的凡人!”
“老爷倒是慈悲心肠!”朱金眉头微皱了下。
“几句感慨罢了,又没有去做,当不得慈悲之说!世上多得是沽名钓誉之徒,我可不屑去做那些伪君子,表面上人模狗样,暗地里男盗女娼,做的尽是那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曹魏不急不缓地说道。
只不过此话一落,他眉头紧皱了下,缓声说道:“我可不就是这般人?看来五宝妙树还是影响了我,须得先行将其炼化了,否则长此以往之下,我怕是要换了个模样!”
“向来这些大教之物,无一不是导人向善。不过这善,乃是普世之善,却非本我之善,老爷可莫着了他们的道了,将此混淆了去,反倒是成了易欺之辈!”朱金沉声说道。
“晓得了!”曹魏颔首。
而后他摆了下手,挥退道:“下去吧,趁着最后的这十余载,你该是如何快活,便去快活吧!”
此话一落,朱金笑道:“声色之事,就算是食髓知味,也不过仅此而已,老爷也别将属下给看扁了,我可不曾落下了修行。”
“你倒是有心了。”曹魏笑道。
此话一落,他恍然消失在原地,回到了五明地界之中,静心潜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