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冲刷下,无相不禁喷出了一大口略微泛金的鲜血,所化的法相亦随之轰然破碎。
同时空中嗡鸣声起,无相手持着无为剑,朝着那血海挥去,凌冽气息的青色剑光长河,似将此方天地一分为二,竟硬生生地将这血瀑划开了一道口子,朝着瀑后的一道人影激射而去。
只不过此人一动不动,连脚步都没有移动半步,抬起手来,两指一拈,轻而易举地将袭来的剑光捏住。
而后他轻轻一扯,那无为剑便从无相手中离去。
“本是利剑,今日却多了几分慈悲,不如以往果断,已然是钝了,着实可惜!”此人轻叹了一声。
在其言语之间,曹魏祭出了本命玄宝枯荣印,化作了一座黑山,朝此人镇压而下。
而就在此时,此人不再如先前一般淡然,蓦然消失在了原地,躲过了这一击。
待其重新现身之后,只见此人肌肤表面已然枯败干瘪,而后溃然成沙。
只是这些沙尘在下一刻便融化成了黑色浓稠之物,扭动之间又化为人形来。
见此,曹魏收回了枯荣印,将其托在了掌中,而后躬身行礼道:“原是秦真君下凡,晚辈失礼了!”
秦风看着自己那血肉枯败的手掌,缓声说道:“不愧是阴山五岳之石,其中所蕴的生死轮回之意虽微薄,却也足以伤到了我!”
言及于此,他看着曹魏说道:“玄鸿,阴罗虽做的不对,教训一番也就罢了,何须取了他性命呢?”
“晚辈初试手段,一时不知轻重,真君若有责罚,绝无怨言!”曹魏微微欠身。
“你毕竟是白马寺中人,还轮不到老夫越俎代庖!”秦风轻摇了下头。
而后他笑道:“觉月,你说呢?”
此话一落,一位唇红齿白的僧人踏空而来,双手合十道:“秦风施主,小辈间的事情,我等又何必插手?”
“秦某本以为再过一段时日,便见不着你了,不料灵珑界出了变故,璇玑尊者苏醒的时日,比我等所预料的要早得多!”秦风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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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僧也算是暂且逃得一命了。此地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我移步如何?”觉月颔首说道。
言语之间,他恍然化作了三头六臂忿怒尊法相,其中一臂伸出,翻掌之间,似将此方天地拘在了掌心,裹挟着那涛涛血海,连带着秦风一起消失在了此地。
见此,曹魏轻笑了一声,翻手从袖中取出了一方锦帕,递给了无相:“我说岳父,你明知秦风来此,又逞什么能呢?真君自有真君去应对,何须我们这些小辈强出头?”
无相接过了锦帕,擦了下嘴角的血迹,而后缓声说道:“一见阴罗来此,老夫早料到了背后定是秦风所指使,想必是为了试探你而来。老夫也想趁此试一试,奈何我百年蓄势一击,也只破了对方血海异象,难伤其本尊分毫。果真是老了,不如你这个小辈!”
言语之间,他将染血的锦帕递了过去。
见此,曹魏伸出了两根指头来,满脸的嫌弃。
在犹豫了数息后,他转而屈指一弹,一点火光落在了锦帕上,将其燃成了灰烬。
而后他松了一口气,缓声说道:“岳父,毛发血液等切身之物,可不能乱扔啊!若是让人得了去,以之为媒介,施展咒法,那就遭了。”
一听此话,无相冷笑了一声:“如今老夫说到底怎么也是白马寺护法。有大乘道统气运护持,纵然是渡劫真君施法,不付出天大的代价,抗住这等反噬,又如何能害得了我性命?倒是你这坏习惯又来了,怕了那秦风,心中没有安全感了?”
“哪能呢?秦风虽是厉害,却也还不至于让小婿心生畏惧!”曹魏轻摇了下头。
闻言,无相轻摇了下头,缓声说道:“那其他的,老夫可帮不上忙了!若是沾染了你的因果,只怕老夫顷刻毙命,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