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随意与人接触,恐怕别人也会沦为被监视的对象。
所以,他只能被迫待在这如囚禁般的屋子里。
这时,敲门声打破了寂静。
“百里兄,是我,段长平。”
门开了,段长平的身影出现在门前。
桌上那滴着墨的毛笔,昭示着百里衍刚刚才停下书写。
段长平露出一丝歉意,轻声说道:“打扰了。”
“我巴不得有人来打扰。”
百里衍放下笔,眉眼间透出些许调侃。
对他而言,此时唯一还能称得上“友善”的人,便是眼前的段长平。
虽然这份友善也许带有几分算计,但百里衍并不打算拒绝。
“怎么,是特地来我这里走动走动吗?”
“正是。”
段长平笑着点头,毫不遮掩。
“果然是武林中人的套路,危难之际伸出援手,这种举动还真让人讨厌。”
“听起来您并不喜欢。”
“不,喜欢得很,我正纠结该是借酒消愁还是长吁短叹时,正好有个人陪我聊聊天。”
如今能与这位“科学思维”感染源交谈的,似乎也只有段长平一人了。
“即便这聊天带点审问的意味。”
百里衍自嘲般地笑了笑。
段长平也报以一个微笑。
“您刚才在写什么?”
段长平顺口问道。
“该汇报的情报和关于魔教的机密基本都写完了,现在正整理些魔教徒们的闲谈趣闻。”
百里衍轻松地回答,嘴角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
“不过,我猜你早就看过我的报告了吧?”
段长平没有否认,只是含蓄地点了点头。
“关于魔教魔君的情况,您怎么看?三个已死,两个暂时无法行动,剩下的五人中有对中原构成威胁的吗?”
“魔教的势力大多源自西域和南疆,中原人不到十分之一,派来中原活动的魔君,应该没有特别棘手的。”
百里衍答得云淡风轻。
对中原而言,魔教是外来的入侵者,而对魔教来说,中原同样是异域,文化和语言的隔阂成了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