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南桂林,王府后院的一所偏殿中。
昏暗的灯火摇曳不定,正如徐晋此刻的表情一般。
“你说是...朱由检自个造反了?还率兵去了江南?”
“没错,殿下。”
殿中站着的精壮汉子恭敬答道,此人自是大夏内统局总务凌棠,这几日,内地的情报接连传回,其中有些内容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殿下,准确的说造反的策划人应该是杨嗣昌,朱由检只不过是受其蛊惑而已。”说到这里,凌棠单膝下跪,向越王殿下告罪:“杨嗣昌是从岭南逃走的,属于内统局的失职,请殿下治罪。”
“杨那时已经出狱了吧,既出狱了便是自由民,人家爱去哪都不干你们的事。”徐晋摆了摆手,接着笑道:“只是我没想到,杨大人竟有如此的胆魄和见识,敢对大明进行自我革命,朱由检怕也是意识到大明危在旦夕了,才决定殊死一搏。”
说到此处,徐晋不禁略带感慨的想到,若历史上的朱由检能觉醒的早一些,在局势糜烂之前转移到南京,之后南明的结局会不会好一些呢。
接着凌棠表示,杨嗣昌如今正在直浙境内搜刮银粮,其手段与大夏的稽税局无二,想必是之前在岭南学的,根据确凿消息,此人已接连抄了十几家士绅的宅院,搜刮出的银子能拉数百车,围观者无不咂舌。
“可以,够狠。”
徐晋抚掌一笑,“朱由检那个穷鬼可算是知道怎么搞钱了,我要是他,哼!别说这些大户了,那些个堂兄弟叔侄也别想跑,裤子都给他拔了!”
“对了,杨嗣昌这么搞,就没有大臣反对吗?尤其是江南出身的官员,这动的可是别人的血汗钱呐。”
“殿下,这就是杨的高明之处了,朱由检此番去南京,身边根本没有带什么大臣,据说如今宠信的那几个文武,大多也并非江南人士,想来这也是杨可以肆无忌惮的原因。”
“看来这家伙是谋划许久了。”徐晋微微点头,领导班子小有小的好处,就比如这办起事来的阻力也小,假使朱由检身边跟着北直的满朝文武,他杨嗣昌敢这么搞?不被那些红了眼的江南大臣生吞活剥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