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终于还是开口了,说道,
“好了,太保和大将军都是孤的左膀右臂,是须臾不能离开的心腹,你们谁走我都舍不得,这样吧,流言蜚语确实伤人,南顿王、汝南王,你们二位即日就藩,招抚流民,为孤守好汝南。”
鹬蚌相争,池鱼被捞。
整个朝会,一句话没说出口的汝南王司马佑,看看自己同样悲催的叔叔司马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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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对视一眼,还得谢恩。
谢完了恩,自觉的从床上起来,乖乖的站到后面去。
两个池鱼无故遭殃后,晋王顺势又把刚才撩下的话捡了起来,问向纪瞻,
“思远哪,你刚才说天命不可违,既然天命在孤,为何天要让孤,北伐受挫哪?”
纪瞻心想,
为什么北伐受挫,
你心里没数吗?
为了夺回兵权,你派一个乳臭未干的琅琊王,抢了祖逖的指挥权,把一片大好的北伐局势白白葬送。
还勒令史官不许记录这场决战,
估计后世的史官就要头疼了。
祖逖怎么打得好好的,突然一下就不行了哪?
当然了,作为江南最资深的老狐狸,自然不能说得这么直白。
“大王,这正是天命所在,当年汉高祖也正是有了荥阳之困,才完成了龙蛇之变。宣帝要不是被曹爽逼迫无奈,又怎么会奋起一击哪?”
司马睿点了点头,看着左侧空了两张床,向着东海王说了一句,
“阿冲,站这么久,累了吧,来,坐到这里来。”
司马冲也被父亲的骚操作整不会了,自己今天就是上朝来吃个瓜,看看自己上面那位兄长司马裒怎么倒霉的。
可没想到,这瓜才吃了一半——
大棒子高高举起,又轻轻落下。
司马裒居然只是罚去跪宗庙。
比起被他连累的十万将士,
真是太便宜他了。
司马冲本来还在想着怎么样再找个机会,把司马裒彻底的踩死,踩到他不能翻身为止。
可他还没想出来,一个更大的瓜就直接砸在他的脑袋上——
父王竟然让他坐到了左边的四张床上,这可是统率群臣的权臣宝座。
只听晋王继续说道,
“茂弘,你觉得怎么样?阿冲的年纪会不会太小了,不太合适?”
王导反应多快啊,挤走了西阳王的两个臂膀,对他们王家的好处,远比扶持东海王上位的坏处大。
“大王,东海王天资聪颖,不能以常人计,臣觉得大王不拘一格识人用人,令臣佩服。”
晋王很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问向王敦,
“处仲,孤看哪,余姚的事情,实在是五校之间互不隶属,才引起了不必要的纷争,孤有意让东海王统管五校,处仲以为如何?”
晋王拿南顿王、汝南王开刀,是退了一步,这退一步,可没有白退的。
王敦自然也是懂规矩的,但守不守,就要看心情了,好在今天看到自己的对手西阳王斗败了,心情还算不错,规矩也就是规矩了。
“大王英明,依臣愚见,能者多劳,应该让东海王,把六军的事情,也一力承担。”
这句话一出,下面的戴渊心里全是不可描述的词汇——
自己好不容易弄了个护军将军,又赶上王导这个骠骑将军懒得管事,一直崇尚无为之治,就是那种网漏了鱼,都不会自己亲自去补网的闲者心态。
这下倒好,他还没爽两天哪,咔嚓又给他安排一个祖宗。
戴渊自然不能和南顿王一样,做了被意外捕捞的池鱼,说道,
“大王,臣以为,大将军这句话不妥帖,六军自有骠骑将军府管辖,再有东海王来节制,只怕是政出多门,乱起之兆。”
晋王心里不爽,这个戴渊,没触及到他的时候,是百般忠诚,恨不得能冲上来咬人。
晋王没有搭理戴渊的话,而是问向王导,
“茂弘,这事你怎么看?戴渊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王导多诡啊,刚刚才把徐州的兵权抢到自己弟弟王舒手里,现在自然要给晋王一点甜头,如果还能顺势再打击一些戴渊这样的小政敌,那就完美了。
“大王,臣也觉得若思说得对。臣兄处仲,都督六州军事,臣本来就不该再过问兵事,是大王恩重,臣难以推辞。”
这话一出,晋王心中也长满了不可言状的植物,鬼的恩重,我说了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