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昨天到大理寺借人协查,
可他以要案需办理,抽不出人手。
拒绝了臣的要求。”
晋王转向卫展,问道,
“若思说的,可是真的?”
卫展点了点头,说道,
“却有此事,
但戴护军当时并未告知臣,
这案子涉及到琅琊王,
也没说琅琊王被烈火烧死。
臣只是按一般纵火案对待,
分了个轻重缓急,
这才没能给戴护军提供支持。”
戴渊直接就急了,
好嘛,
昨天忙了一天,
眼睛都没眨一下,
今天一上朝就挨了一顿板子,
小主,
刚说一句话,就又挨了一顿嘴巴子。
好不容易想找个垫背的,
他还这么多理由。
戴渊越想越气,
谁家好人干了一天活,一句好没落下,挨了两顿揍,
指着卫展的鼻子就说道,
“道舒,你今天最好给我说清楚,
我可是派人在大理寺蹲了一整天,
没看到你的人查什么案子。
你这可是欺君之罪。”
卫展白了对方一眼,说道,
“戴护军,
查案子,又不是打打杀杀,
那么热闹干什么?
怕罪人不知道?
还是怕他们听不到风声?”
戴渊不依不饶的问道,
“好,你说你查更重要的案子,
那我问你,
什么案子能比宗庙纵火还重要?”
卫展没理会戴渊的追问,淡淡的说道,
“戴护军不用激动,
我倒要问问戴护军,
是谋逆案重要,
还是纵火案重要?”
戴渊有点怵头了,好像这卫展真有案子在手一样,
“自然是谋逆案重要,那还用说?
可现在哪里有谋逆案?”
卫展见戴渊终于上钩了,拿出了华恒的信件递了上去,交给了晋王,
“大王请看,
经大理寺查明,
这信件是华轶的从弟华恒写给建康城某位大臣的。
大理寺昨天截获了这封信,
就暗中派人去追查。
华轶可是朝廷钦定的逆犯,按律当夷三族的,
怎么,我派人先去查华恒,有何不可?”
戴渊也傻了,明明在大理寺有他的内探,和他言之凿凿——
大理寺整整一天,都是在处理那些陈年旧案,没说有什么谋逆大案啊?
怎么一下子就跳出个华恒来?
晋王一听是华轶的从弟,就看向了王导,
这么一封信,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出现在建康城的。
“茂弘,你怎么看?”
王导装出一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问道,
“大王是问臣,华恒该定什么罪?”
晋王点了点头,说道,
“也好,你就来说说,
依你看,这信又是写给谁的?”
王导接过晋王递过来的信,像第一次看到一样,认真的拜读起来,一边读一边还说,
“大王,这华恒好文采啊,我看这文思不比世将差,
这字里行间,倒是看不出写给谁的,
可以说是写给臣的,也可以说是写给大王的。”
晋王来了兴致,毕竟二人也是几十年的交情,他已经听出了王导的言下之意,问道,
“茂弘的意思,莫非是赦免华恒的罪过?”
王导点了点头,说道,
“现在天下未定,正是用人之际,
怎么能因为一人,而寒了天下人的心哪?
要是天下人都知道,
大王对待昔日的仇敌华轶的从兄弟都能既往不咎,甚至还能让他入朝为官,
那么那些摇摆不定的官员士人,
又会怎么想?”
晋王狠狠的点了点头,说道,
“不愧是茂弘,望一叶而知秋,
这个想法好,
兄弟尚且不怪罪,况且是从兄弟,
派人去联系华恒,
让他放宽了心,
孤不是那种小气之人,
这卫将军的官职,
正虚位以待。”
王导赶紧继续说道,
“大王不念旧恶,必定能让更多的官员前来投奔。
臣还有个大胆的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