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俭看到又一位贵公子入座,
心中的傲气再加了几分,
反驳的话脱口而出,
说道,
“这位公子,
那要看你是对理,
还是对人了。
难道真正有道理的话,
是因为说它的人,有名望,
才变得正确的嘛?”
司马绍手指敲了敲面前的几案,脑袋微微一倾,问道,
“你知道你这样说话,
容易吃亏嘛?”
谷俭倒是笑了笑,说道,
“我要是不抢着来吃这个亏,
恐怕一辈子,
也见不到这么多的贵人。”
司马绍点了点头,
他也承认,
如果不是秀才的策试没有停,
那这个秀才也不可能落到他这样没来处的人身上。
“如今,你既然抓到了这个机会,
有没有兴趣,一步入台阁。
也好看看你的道理,
是道理,
还是你的妄想?”
谷俭笑了笑,说道,
“这样说来,
学生要先行谢过殿下的保举之恩了。”
司马绍眉头一皱,
他今天的衣着只是普通的华丽,
全身上下没半点宫中气色,
莫非是甘卓提前走漏了消息?
就在司马绍疑惑之时,
谷俭给出了答案,
说道,
“能让庾、王两位贵公子都恭敬的京中少年,
学生实在还想不到还有第二人。”
司马绍被他这个马屁竟然拍笑了,
他没想到,
这么一位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犟种,
也能说那么一句好听的话。
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这头倔驴又开口了,说道,
“殿下的好意,
学生心领了,
但学生此行,
并不是为了入仕当官而来,
只是想为湘州的学子证明,
即便是湘州学校废弛,
湘州学子也想尽自己的办法继续学业,
就算和其他州的秀才比策试,
学生也有信心拔得头筹。”
司马绍一边敬佩,一边尴尬,看向甘卓,问道,
“甘刺史,
你没把秀才策试取消的事情,
告诉世廉吗?”
甘卓急忙说道,
“殿下,臣刚去祭拜了先祖,
就马不停蹄的到了殿下这里,
朝廷的消息,
臣实在不知。”
司马绍点了点头,说道,
“那好,
孤现在以太子的身份,
和你说话,
哎,
不用起身,就坐着,
因为现在到台阁的秀才只有你一个,
这足以证明你的才学,
已经超过了其他连策试都不敢参加的秀才,
因此,
孤决定直接保举你为中书郎,
和新到任的郎官一起参加策试,
不知道,
你敢不敢和这些郎官比试一番。”
谷俭看了看甘卓,却没有理会他的眼色,自顾自的说道,
“学生请殿下收回成命,
这样做,于礼不合,
对其他没来参加的秀才也不公平。
学生请台阁能继续按秀才策试,
若得高第,再按例授予郎官。
朝廷不弃策试,
无非就是不想有人滥竽充数,
切不可因为学生一人,
坏了朝廷的法度,
那学生岂不是死罪?”
司马绍也是被这头倔驴气笑了,
直接给他中书郎,
他不要,
非要再去参加那个秀才策试。
也不知道这头倔驴,
是真有本事,什么都不怕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