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万方安和的门前。只见苏培盛正毕恭毕敬地守候在此处,见到年世兰前来,他赶忙迎上前去,躬身施礼道:“娘娘怎会突然到此?”
那华服加身、妆容精致的年世兰听闻此言后,赶忙伸手轻扯起嘴角,露出一抹娇美的笑容,柔声说道:“公公您也知晓,咱们皇上平日里最惧怕暑气了。这不,本宫特意精心熬制了这清火的莲子汤,想着能让皇上解解暑热,也好润一润嗓子。不知皇上现下正在里头忙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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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培盛听后,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之色,微微点了点头应道:“回娘娘的话,娘娘您来得可真是不巧呀。这会儿皇上正在与几位军机大臣商讨着国家大事呢,看这情形,估计没有个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了。”
年世兰闻之轻轻颔首,表示明白,接着开口言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公公将这碗莲子汤代为呈送给皇上吧。本宫就不在此久候了。”语罢,她转头向身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那宫女心领神会,连忙上前几步,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捧着的精美食盒递到了苏培盛身后的小太监手里。
“哎,娘娘放心,奴才定然会将这汤妥妥当当地送到皇上跟前儿的!”苏培盛赶忙答话。
“那就有劳公公费心啦!”年世兰再次冲着苏培盛嫣然一笑,然后莲步轻移,转身便欲离去。
“哎呀,娘娘言重了,这些都是奴才份内之事,当不得娘娘这般客气!”苏培盛亦是满脸堆笑地回应道。
“哦,对了,苏公公啊,不知您是否知晓那莞嫔现下究竟如何了?本宫今日一早便想着邀请莞嫔来此陪陪我家安乐玩耍一小会儿呢,未曾料到竟听闻她因触怒圣上而遭发配至蓬莱洲了。这着实令人诧异呀,那莞嫔向来都是谨小慎微之人,按理说应当不至于犯下什么重大过错才是。本宫本还寻思着替她向圣上进言求情一番呢。”年世兰话毕,忽地一个转身折返回来,目光直直地盯着苏培盛,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瞧出些许端倪来。
然而,苏培盛却是一脸讳莫如深之态,微微躬身道:“此事嘛,娘娘您还是莫要插手为好。莞嫔娘娘那边如今已有季贵人相伴左右呢。想来用不了多久时日,待皇上怒气渐消之后,她们自然也就能够安然归来啦。”
闻得此言,年世兰心中不禁猛地一惊,暗忖道:“季贵人竟然也一同陪着去了?这一夜之间所发生之事当真是惊喜连连呐!”不过此时此刻,她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只得轻点颔首应道:“如此说来,倒是本宫多事了。多谢公公提点。”
苏培盛对于年世兰那毕恭毕敬、甚至略带讨好的态度甚是满意。要知道,这后宫之中不少稍有身份地位的主子们,对待他们这些下人可都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稍有不顺心便动辄打骂责罚。而像年世兰这样不仅没有端着架子,反而还能和颜悦色地与自己交流,实在是难得。此刻,苏培盛心中暗自思忖着,倒不如趁此机会再卖个人情给这位华妃娘娘,也好在日后多个照应。于是乎,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奴才斗胆再跟娘娘多嘴一句,这莞嫔娘娘和惠嫔娘娘向来交情深厚。如今惠嫔娘娘已然随着太后一同回宫去了,依奴才之见呐,她怕是没什么机会能够替莞嫔娘娘向皇上求情了。所以啊,娘娘您也就不必白费力气,过多地去尝试啦。”
听到这话,年世兰不禁微微一怔,随即面露惊讶之色,追问道:“惠嫔回宫了?怎会如此突然?”
只见苏培盛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唉,此事说来也是无奈啊。听闻六阿哥自出生以来身子骨就一直比较孱弱,在宫中调养诸多不便。此番回宫呢,也是想着能让太医院的太医们就近照看,总归是要好一些的。”说完这番话后,苏培盛便识趣地闭上了嘴巴,不再言语。他深知有些事情无需说得太过明白,点到即止方为上策。毕竟这宫廷之事错综复杂,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可就要惹来大麻烦了。
然而,年世兰又岂是那般好糊弄之人?她在心中暗暗冷笑一声,心想这六阿哥明明是足月生产,且其生母沈眉庄的身子骨一向健壮得很,哪有什么体弱之说?这里面定然有着不为人知的内情。只是眼下她一时半会儿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但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回到自己的住处后,年世兰缓缓坐下,开始仔细地整理目前所获得的各种消息。经过一番梳理,甄嬛和季贵人皆是与纯元皇后容貌极为相似之人。也正因如此,她们二人都深得皇帝宠爱,可以说是皇帝心尖尖上的人物。想到此处,年世兰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暗自思忖:皇帝想要她们避开这场宫变可能引发的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