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山山顶,那座金光闪闪的万毒金蟒殿内,一根根竖起的石柱撑起了整座大殿。这座大殿内并无门窗阻隔,四方空荡之下连山顶的云彩都会偶尔飘入其间,让它若一座天上仙宫一般。
殿内正中放着一张宽阔的长椅,一脸阴鸷的永蜦君正在看着彩炼君派人送来的那封书信。万毒金蟒在殿内光滑的石板上缓缓游动,时不时从一根石柱盘卷至另一根石柱上,这里就像是永蜦君特意为它建立的游乐之地。
片刻之后,永蜦君将手中书信放下,而后在万毒金蟒游至他身侧时,他知道外面已有人来了。
“肖蜕君参见永蜦君!”外面那人行礼说道。
永蜦君道:“蜕儿进来吧,这里没有外人,无须多礼。”
一脸病白的肖蜕君没有再穿那身绿衣,而是换成了一身棕色宽袍。他在进入万毒金蟒殿后,其袖中的灵参蛇就不自觉地向他怀中游去,显然对这里的主人万毒金蟒颇为畏惧。
永蜦君轻抚着万毒金蟒额前突起的独角,示意它去大殿边缘的三处悬崖巡视一番。
万毒金蟒听话地游动过去,其巨大的蛇尾若钢鞭一般一下下嗖嗖地抽打着下方的悬崖山石。
而永蜦君则是将那封书信递给了肖蜕君。
肖蜕君看过书信之后忧心忡忡道:“阿爹,这风暖君当年就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而且他身怀赤火王蝎的至阳火劲。他既然派人过来打头阵,那就说明肯定会回归魏国。此人现在已为修士,还与开元帝结下帝约,绝非善茬!”
永蜦君并不畏惧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筑基后期的修士我们都杀过了,他一个才修炼了七年的野小子有何惧哉。而且他一回来我便可以治他个越俎代庖之罪!”
肖蜕君稍稍宽心道:“这倒也是。”
肖蜕君见永蜦君提起前事,试探着问道:“阿爹,此事那位前辈是否已经有了对策?”
见肖蜕君提起金为,永蜦君的脸色沉了下来。永蜦君对肖蜕君使了个眼色,肖蜕君立刻噤声。而后万毒金蟒在巡视完三处断崖之后就突然飞身窜出,借由大殿最外围的一根石柱来到大殿顶层。已经入得云间的万毒金蟒殿上方别说是人影了,就是一只鸟雀都不存在。
万毒金蟒见太阳于云间朦胧生热,以蛇尾拍了一下大殿顶层之后就这么懒洋洋地躺着了。
永蜦君在万毒金蟒巡视之后确定绝无旁人才继续说道:“蜕儿,那位前辈高深莫测,也就你我二人时方可小声议论。若被他或者别人听了去,我们很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肖蜕君知道金为的厉害,可他并未见过金为与永蜦君的对战,是故他说道:“阿爹,以你和万毒金蟒的实力为何还要屈居那人之下!我们完全可以反客为主!”
“傻孩子,若我和万毒金蟒是那人的对手,如何还会这般畏惧他呢!不瞒你说,万毒金蟒在他手中根本逃不过一招。”永蜦君对肖蜕君言明道。
肖蜕君顿时愕然地说不出话来。
永蜦君道:“你也知道的,此次秦魏两国的战争就是那位前辈一人挑起,而且他先前连秦国对魏国的宣战时间都确定了下来。只是现在因为那风暖君的出现,导致了战争的推延。可他说过,这场战争势在必行,那就一定会打起来。”
肖蜕君暗恨道:“当初摆明是他将盛德帝一行引至我魏国境内,而后他把盛德帝带来的护卫全都杀了,唯独留下盛德帝这一个活口。他将我们二人唤了过去,让我们以万毒金蟒和灵参蛇将盛德帝咬死!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让魏国与他紧紧地绑在一起!”
永蜦君叹息一声道:“这些我又如何能不知呢!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位前辈实力远胜于我们不说,还掌握了我们家族的一个秘密。”
肖蜕君疑惑道:“我们家族的秘密?”
永蜦君见现在也是时候告诉肖蜕君真相了,他说道:“蜕儿,其实我们并非是魏国之人。”
“什么!”肖蜕君不敢置信地退后数步。
永蜦君道:“你爷爷乃是无幽谷派来魏国的内应,他将蛇仙一脉的那人杀了之后换上了那人的面皮,以那人的身份在蛇仙一脉中一路晋升。你爷爷是在我成年之后将这件事告知我的。他还特意嘱咐过我,若是一个戴着银色鬼脸面具的人来找我,我无论如何都要听从安排,因为那人是无幽谷谷主金为。其手段修为深不可测,让我绝不可自不量力地去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