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猜到了会有这般安排的叶一柏点点头应道:“嗯,我这就过去。”说完便往门口走去。
正要迈出脚步时,理查忽然开口叫住他。
满脸疑惑地转过身来,叶一柏望着面前笑嘻嘻的男人。理查上前两步,凑近叶大夫耳畔细声讲了几句风凉话:“嘿,刚从疫区钻出来就去找那啥‘野猫’撒欢,我也服了你这胆子。那儿的日子定然是苦不堪言,放松放松也好。说实话真没想到,你这家伙居然比我还逍遥快活啊!”
接着他又压低音量补充道,“不过得当心了,老古董可不兴让这样的印记堂而皇之地露在外面。”
听罢此言,原本沉着冷静的大夫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只说了声“谢了”,便急忙整理着领口往楼上奔去,边走还不忘试图用衣领盖住脖子上的痕迹。
直到推开通向卡贝德房间的大门之际,那尴尬的潮红才慢慢消退下来。整了整身上衣裳,扣紧所有纽扣之后,才面带凝重之色敲响院长办公室的大门。
里头应了一声进来后,他缓缓踏入。屋里坐着除开院长外尚且还有罗伯特与格林两位医师——自打波恩离任以来,这儿就成了医院核心决策层所在地。
一一朝几位长者致以问候后,叶一柏注意到格林女士眼中溢满关切之情。尽管外表严厉冷峻,这位终生未嫁的老妇实际上内心深处极为疼爱晚辈同行们。
见状不禁露出亲切笑容回应说:“承蒙关照,一切安好”。
随后在众人催促下开始描述隔离区内经历,着重强调了当前面临形势之严峻。“倘若感染源头果真是其故乡长岗或是途经之处所染,则恐怕得花大力气调查才行......上海作为全国交通枢纽城市之一,人员往来频繁复杂。假如有哪怕一例漏网之鱼存在,则恐酿成无法挽回的大灾难呀!”
听完这段分析,在座三人面色均变得无比凝重。
“的确如此,”罗伯特接过话茬说:“咱们这儿可是亚洲最大港口所在地呐。倘若黑死病蔓延开来势必威胁全世界。我们必须尽快同各方沟通协调找到确切源头,并加以妥善处理”。其余二位对此深表赞同并立刻付诸行动。
一番详谈过后发现叶大夫已是困乏至极。于是在得到上司允许下先行告退回到宿舍倒头就睡。
长久以来累积下的身心疲惫此时如潮水般涌来, 将他瞬间吞噬……
翌日清晨,交接完手续后,叶一柏便径直走进了诊所。积压了一个多月的病人着实不少,即便是有些已经取消预约,上午的挂号也排到了六十多位。昨天叶一柏特意交代乔娜,因上次自己的原因导致许多乡亲白跑一趟深感愧疚,所以今天放号比以往多了些。
“人咋这么多呢?”一名约莫四旬的汉子看着门外的情景皱起眉来,“这得等到啥时候?”
魏如雪搂着杨东,身边还跟着个家仆。她瞄了一眼手中的号码条,“四十号啊,怕是要到晌午了。成新,要不你和春嫂带着东儿先四处转转,我在这儿候着便是。”
杨成新脸上露出不满神色。在杭城,他早已习惯了高高在上的生活,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