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烟也知道邢忠此举没有经过林勤同意便私自做主的确是很不合适,可邢忠毕竟是她的父亲,且多年以来对她很是不错,二人之间用一句父女情深来形容毫不为过。
故而,当前段时间内邢忠和她提及此事时,她虽然同样也很是生气,认为自家父亲干的事实在是没谱,如何能越过林勤便大包大揽的许诺别人好处,并且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但每当她看见自家父亲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既不敢自己和林勤直接说,唯恐惹得林勤不快,又不想出尔反尔,在农庄佃户面前露了怯的架势,便是让邢岫烟直觉得自己连生气都不知道从何生气。
俗谚说的好‘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
邢岫烟也是知道自家父亲的,平时里就是张扬、口无遮拦的性子,且往往又是经不住旁人的马屁、吹捧和激将,脑子一热即使哪怕是硬着头皮,也是会行那打肿脸充胖子之事。
而在这种种buff叠满的情况下,其偏偏又是最好脸面之人。
所以从本质层面上来说,邢岫烟尽管知道自家父亲这件事做错了,但依旧还是希望林勤能给自家父亲留上一丝脸面,不至于让他在农庄内丢了脸面。
不过邢岫烟此刻瞧着林勤变幻莫测的脸色,她心中也是忐忑难安。
少顷后,迟迟等不到林勤回答的邢岫烟,也是眨巴着一双美眸,小声试探的问道:“大爷,我家父亲也不是有意的,他只不过是一时酒喝多了,说起话来没了章法。”
正深陷自我思绪中的林勤,慕然是被邢岫烟这一声试探之言给惊醒。
随即,二女只见林勤睁着一双迷茫而又疑惑的大眼,疑声道:“啊~,邢大叔怎么了,什么有意无意的?”
邢岫烟见状,当即也是知道林勤刚刚是走神了,没有听自己说话,但自知理亏的邢岫烟此刻也是不好表示心中的不满,只得又是将她先前的叙说之言给重复了一遍。
这一次,回过神来的林勤听了一个真切。
闻言起初,林勤也是哭笑不得,他属实是没有料想到这邢忠,让他帮自己打理一个农庄竟然也是能整出如此多的花样来。
不过腹诽归这么腹诽,林勤心中却是没有打算计较这些,毕竟不管再怎么说邢忠勉强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岳丈,为了那区区几百两银子和其闹得不愉快实在是不值得。
再来庄上的租金也只是推迟,又不是免除,故而林勤也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而让邢岫烟心生介怀。
当即林勤立马既是表态,又是宽慰道:“没事的岫烟妹妹,早前我便说过,农庄之事一切交给叔叔打理,既然叔叔做出了这般决定,想必也是有他的考量,再来只是推迟交付租金而已,又不是免除,你也不用太在意。”
说到这里,林勤又是觉得还不够,干脆是直接柔声补充道:“不过经过妹妹这么一提醒,我也是觉得这农庄上面的事情终究只是一些小事,根本没有必要事事都来说与我听,且日后府上事情多了,我根本也是理会不过来,所以我想往后里庄上再有什么事情,不如直接就由妹妹你一人做主吧,无需和我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