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花园更是别有一番洞天,穿过拱门有一方中间有亭子的池塘。

从木桥上走过去到亭子里,望向四周都是园子,若是有人过来一目了然,此时只有他们在此,十分安静。

林柏升做事周到,这边已经早就准备好了茶具点心、棋盘和笔墨,下人留在不远处守着,随时听唤。

“来来,看字看的眼睛都快花了,来陪我下一盘。”

洪夫子招呼帮忙推了一把轮椅的郑举人,两人各自在棋盘两边落座,其他人也找好自己的位置。

秦彦伸手一摸,壶里的茶是泡好的,他一个个给夫子们倒好,再双手奉到旁边。

众人都没提起刚才诗会的事情,反倒是真的放松下来,沉浸于下棋和观棋,秦彦拿着自己的茶杯,也放松了不少。

下着下着,洪夫子就嘟囔了:“你说说你,这么多年下棋都一个路数,能不能有点新意?”

郑举人捏着棋子,闻言无语:“这一个人如何,棋就如何,这么多年对局次数数不胜数,什么花样没用过,你怎么能不熟悉?”

洪夫子咂咂嘴,郑举人见了,看向一旁的学生。

“要不,让秦彦陪你对弈一局?”

秦彦没想到这还有他的事,在场都是长辈,还都是学者,他下意识就想推拒。

洪夫子听了好友的提议,却双眼一亮,看向他:“哎,是啊,来来,我们重开!”

郑举人起身换了个地方坐,还顺手把椅子搬走了,秦彦便不好拒绝,将轮椅挪了过去,朝洪夫子行礼。

“学生棋艺不精,先生莫怪。”

他这么说是礼数周到,在场的人也没当真,真要是棋艺不精到拿不出手,他先生不可能让他上桌。

刚才看棋还不慎走心的夫子们此时都关注着棋盘,他们自然不是好奇输赢,而是想看看秦彦的棋。

郑举人说得对,棋如其人,有时候通过下棋看一个人,可比听这个人说什么有用得多。

好比洪夫子这人性子直率外放,棋盘上,布局伊始,他以星小目起手,枪战角部要点,意图明显,为的就是构建外势。

相比之下,秦彦以错小目应对,稳扎稳打,徐徐向外拓展。

黑白棋子交替而下,到了中盘,洪夫子率先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