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此刻躺于地上摩挲着自己的尾椎骨,只觉那个部位疼痛难忍。他那张小脸皱作一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又强行抑制不让其掉落。往昔,他在贾张氏的庇佑下从未遭受过这般痛楚,此刻心中满是惊愕与愤懑。
贾张氏满心愤懑,她的心境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然而,尚未及撒野,就径直朝着孙子奔去。她的脚步蹒跚,脸上写满了惊惶与忧惧。
屋内之人听闻声响亦跑了出来,望见躺于地上的孩子,丁婉婉他们便明晰了状况。只见丁婉婉轻轻上扬嘴角,仿若心中吐出了一口恶气。要知晓,平素里棒梗的胡作非为亦令丁婉婉深受其扰。现今见他吃了苦头,心中自然觉得舒畅。
秦京茹心中亦随之畅快起来,不过,望着地上之人还是跑了过去。“没事吧?”秦京茹知晓王卫国向来不是能够忍耐的性子,只是未曾料到,他对孩子亦能下这般重手。秦京茹的善良本心让她即便心中快意,也还是对棒梗表示了关怀。
秦京茹正要伸手将棒梗从地上扶起,却被贾张氏猛地一推。她一屁股坐于地上,幸而双手撑住,不然定然会摔倒。
“你……”秦京茹皱起眉头看向贾张氏,心中气恼至极。她好心前来瞧瞧她的孙子,结果却被她一把推开,这任谁心里都不会舒坦!
“我咋的?”贾张氏搂着自己的孙子,脸上再度显出那副无赖神态。她整个人坐于地上,一边哭一边叫嚷道:“谁要你虚情假意,谁不晓得你们是一伙的,你来瞧孩子,还不知要对孩子做出啥腌臜事呢?”贾张氏的这番言辞,充分彰显了她的蛮横无理和不可理喻。
王卫国和丁婉婉两人皆冷漠地望着这边的情形。他们并非不愿替秦京茹出声,只是两人在心底达成了共识。从社会的层面来讲,像贾张氏这般不明事理、溺爱孩子的家长并不鲜见,而其后果往往是孩子步入歧途。秦京茹着实有些爱心泛滥,这贾张氏根本就是不值得怜悯之人,她那孙子亦非善类,根本不值!倘若棒梗但凡尚存悔改之意,王卫国也决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这孩子就是被贾张氏给教坏了,故而他才全力将人踢了出去。
秦京茹似乎也明白了这贾张氏已然无可救药,于是冷着脸从地上起身。她拍拍手,掸了掸身上的灰尘,默不作声乖巧地站在王卫国身旁。此时的她,心中或许有着无奈与失望,也更为明白有些人是无法用善意去感化的。
瞧着她们三人那满目的厌憎,仿佛自己乃是世间最为令人憎恶的蛇蝎毒物一般,贾张氏的内心恰似被万矢攒刺,痛苦且愤懑达至极点,这般嫌恶的目光她着实难以容忍。她犹如一只负伤的猛兽,蹲于地上,紧紧拥着自己的孙子,毫无忌惮地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泣,一边狂躁地用手掌拍击着地面,那手掌与地面撞击所发出的声响,仿若她内心苦痛的宣吐。口中更是不停地叨念着已逝的老贾,“老贾啊,你走得太早,留下我们孤儿寡母于这世间遭人欺凌,你倘若仍在,怎会让我们受此等冤屈!”
“她可真是令我大开眼界!”丁婉婉从未目睹过如此撒野放泼、毫无体面可言之人。此次一见,这心中只觉甚是荒唐。在她的成长历程和所受的教诲中,从未出现过这般景象。丁婉婉所接触的,大抵是知书明理、举止优雅之人,现今见到贾张氏这副模样,仿佛开启了一扇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大门,这个世界充斥着粗俗与无礼,令她倍感惊诧。
“你们便是欺凌我们这孤儿寡母,倘若我们家有能主事的男人,也轮不到你们这般欺侮!”贾张氏一边嘶声力竭地哭嚎着,一边高声叫嚷着。那尖锐的嗓音划破苍穹,很快便引来了左邻右舍。众人纷纷自家中走出,或是立于门口,或是围拢过来,好奇地探询着发生了何事。
瞧着贾张氏抱着孩子蹲于地上哭泣,秦淮茹也赶忙奔了过来。她神情惊惶,眼中满是焦虑与关怀,意欲将棒梗从地上抱起。只是她的手尚未触及孩子的身躯,就被她那蛮横不讲理的婆婆猛地推了出去。“你也并非什么良善之辈,若不是你不肯前来,我孙子也不至于被他甩出去!”一想到秦淮茹先前的表现,贾张氏这心中愈发不快了。在她看来,秦淮茹未履行一个儿媳应尽的职责,未能在关键时刻守护好这个家。
她恨不得将秦淮茹按压在地上暴打一顿,方可消去自己心中的怒火。此时此刻,贾张氏的心中盈满了愤怒与怨恨,理智早已被抛至九霄云外。在传统的社会观念中,婆婆有着绝对的权威,而她正企图凭借这种权威来宣泄自己的不满。
“妈!” 秦淮茹此刻也无暇与贾张氏计较,她只是惦念着自己孩子的安危。棒梗此刻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脊椎,口中不停地喊疼。那稚嫩的嗓音中饱含着痛苦和恐惧,令人心痛万分。最为疼爱他的奶奶一直抱着他,然而除了呼天抢地地哭嚎,却也起不了任何实际效用。奶奶的哭声尽管嘹亮,但对于缓解棒梗的疼痛毫无助益。
“孩子现今疼得厉害,先送他去医院吧!” 秦淮茹心急如焚,想要径直把孩子抱走。此刻的她心急火燎,孩子的安危是她心中的首要之事。不过,贾张氏哪里会应允?在她的观念之中,去医院意味着要耗费大量的钱财,这是她所不愿承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