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编修紧张什么?”
原本还在故作平静的徐珵咽了咽口水,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顺德公主看穿心思,不由讪讪一笑,道:“先前在医馆见面,殿下未曾言明身份……而且如今又是私下与殿下见面……”
顺德公主年纪不大,但有早慧的才名,一言一行丝毫没有同龄人的活泼,反倒是格外沉稳,自有威严,哪怕是说笑的模样,也让徐珵不敢懈怠。
朱予焕笑眯眯地说道:“先前徐编修坚持一有空就在医馆等着我,如今真的见面,怎么编修反而不好意思起来了?”
听她提起之前的事情,显然是对自己的小心思一清二楚,徐珵只好尴尬地解释道:“公主是千金之躯,臣不过七品小官,面见君颜,难免怯怯。”
朱予焕闻言不由有些好笑,先是让伙计上茶,这才道:“我听望之提起过,编修精通天文地理?”
近来不久就被朱予焕杀了风头,徐珵也没那个胆量在朱予焕的面前表露自信,只是道:“不敢说精通,只能算是略知一二。”
朱予焕也不在意他格外谨慎,道:“那真是再好不过,自从蝗灾之后,爹爹对各地水利修缮十分上心,过些时候阮安阮伴伴回京复命,爹爹不仅会有所赏赐,说不定又要派新的差事。但到底他一人救不了百家火,也总该将这一身的本领传授给更多人才是。”
徐珵很快便明白朱予焕的意思,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公主和阮大珰熟识?这本领可不是一般的本领。”
任谁都知道,主持修建各类水利工程的油水也相当丰厚,这位阮大珰如此受重用,这样连轴转的外派兴修水利,收益必定只高不低。
这种肥差,怎么会有人愿意将自己的油水分给其他人?更不用说是他这样的无名小卒了,这阮大珰也算是如日中天,又怎么会挑中他呢?
“阮伴伴曾经指点过熙和皇庄的河道改动,算是熟识。”朱予焕端起茶杯尝了一口,见徐珵还有些不放心,道:“也正因如此,我当初才举荐阮伴伴清理通济河淤泥、疏通河道。”
徐珵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阮安是因为顺德公主举荐才被委以重任。
文官也好、宦官也罢,公主推荐人才倒是不拘一格……
朱予焕抬眼看向徐珵,道:“陛下主张兴农,这水利也是农务的重中之重。你就安心跟着阮伴伴好好学习,只要你能学有所成,待到有了成绩,陛下定然另有提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