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予焕和脱脱孛罗比试弓箭的事情很快便被传了出去,虽然朱予焕获胜,但难免会被怀疑这“获胜”其实是脱脱孛罗作为臣子的谦让。
倒是脱脱孛罗屡次为朱予焕说话,大大方方地夸赞朱予焕的射箭功夫相当出色。
朱瞻基对此倒是没什么表示,不过对于外间的人来说,没有表示本就是一种沉默的认可,也就没有人会过多非议这件事。
朱瞻基本来就有意厚待失去了太师的阿鲁台,朱予焕这么做能让阿卜只俺等人迅速融入京城的圈子,无形之中是在稳定阿鲁台残部的人心,让这些原本担忧自己会被大明鄙夷针对的外族人安心,朱瞻基当然不会对女儿的行为过多置喙。
虽然一个公主不安心学习女书确实有些争议,但只要最终结果符合朱瞻基的要求,这些都算不得什么大事。
比起这些,朱瞻基最近有些发愁的是自己的身体。
自从为期一月的巡边之后,朱瞻基的身体时常有不舒服的时候,尽管只是偶尔眼前发白,久坐起身会觉得头重脚轻,但这些信号无疑是给了朱瞻基一个不祥的预感。
“皇爷,丹药拿来了。”
朱瞻基放下手中的奏本,抬手捏了捏鼻梁,待到王瑾将丹药放在桌上后,这才开口问道:“近来丹药的调配可有更换?”
王瑾赶忙答道:“回皇爷的话,确实有些变化,是通妙真人根据皇爷的脉象调配,除却提神功效,还有养气的作用。”
朱瞻基叮嘱道:“让他的嘴严实些,不要随意透露。”
自从朱瞻基意识到自己的小病不断之后,服食丹药更加频繁。
“是。”
皇帝每次宣太医问诊都有脉案,这份脉案同时向太后和内阁开放,定期查询。只是张太后不想让儿子觉得自己太过干涉朝政,而三杨也不想因为查看脉案的权力而触及到帝王的逆鳞,因此也几乎没有查看过朱瞻基的脉案。
尽管如此,朱瞻基对于问诊的事情还是慎之又慎,若是皇帝频繁宣太医看诊,张太后和三杨必然都会查看脉案,无形之中证明了皇帝的身体日渐脆弱,这一点是朱瞻基绝对不希望看到的。
朱瞻基就水服下,闭目靠在椅背上,天气越来越冷,宫中安静的时候总能听到呼啸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