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三道歉,明仁反而有些过意不去,说“妹子之事,是唐明作的孽,不能怪先生。”将好月写的信递给车健。车健读了,惊讶不已:
“此信是府上何人所写?”
存谊说:“就是刚过门的媳妇写的,名叫好月,是个了不起的女秀才,琴棋书画没有她不通的。”
车健不由得啧啧称赞:“一看这信,便知出自女子之手。她这字娟秀而不娇媚,端庄而有骨感,事理明晰,言辞恳切,却又不怒不躁,不卑不亢,这样的文采,这样的胸襟,实在难得。公子得此佳丽,可喜可贺!”
又坐了一会儿,聊得既散又乱了。钮大福与车健经过彻夜长谈,决意参加绵山支队,如今见到明仁,既不说下山的话,也不说不下山的话。明仁索性直接挑明来意:
“此行是受家父之命,要接钮大叔回府。”
存谊也长吁短叹,说:“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不幸事接着不幸事。老东家突然又病倒了。也不会说话,不知道能不能医治得好。”
平日里,钮大福念念不忘的,都是穆修的好处,听说他病得不轻,决意要下山去看望。车健表示同情,并请钮大福代他为文君上几炷香,烧一道纸,权当是他登门谢罪。
钮大福看过穆修,私下和几个弟兄商议。弟兄们异口同声要随他同往。钮大福大喜过望,遂带他们一起上山。车健和马鸿杰热情欢迎了他们,将他们编为一个小组,由钮大福任组长。从此,白天里,马鸿杰和钮大福带大家苦练本领,到黑夜,车健给大家讲政治理论,上文化课。半个月过去,钮大福对弟兄们说:
“咱们以前当兵,是为军阀卖命,现在当兵,是为了劳苦大众。这支部队虽小,却真正是为穷人打天下的部队,咱跟对了,也跟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