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要进贡给皇上侍寝的妃子。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原来这老头也有这种毛病是吧?
朱九有些无语。
还有些心虚。
门缓缓被他关上,关到只剩一条缝,一只大手把住门板,停住它。
草庐从缝里露出小半张脸,重复且认真的提醒,“发乎情,止乎礼。”
朱九动了动嘴,顶他一句:“盖好被子就出来,我也会盯着你的。”
“还有你。”他转头看向不安分的静之,“不许偏心。”
刚把手拿出来一只的静之顿了一下,随即朝他浅笑:
“你知道的,我爱的自始自终只有同一个灵魂。”
朱九和草庐微微一怔,又同时陷入沉默。
他俩突然有一种摘了他人果实的感觉。
她说的,应当是林风吧。
……
“早点休息。”草庐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就走出卧室。
朱九有些怅然,回了房间翻腾了许久后,实在睡不着,披着外套来到门前。
刚一打开门,便看到扶着栏杆望着星空的草庐。
“你也睡不着?”
草庐脸撇向他,眼睛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情绪。
下拉的嘴角却暴露了他不怎么美妙的心情,“阿九,我在这个世界的时间不多了,总会回去的。”
“其实你不必如此与我针锋相对,陪她走过后面一程的人,一定是你。”
朱九愣住,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草庐两指夹住一缕被风扬起的鬓发,看着指间黑白掺杂的发丝自嘲一笑:
“我年岁大了,是她心好,不嫌弃我。”
“我一定会先你而去,更别提她。”
“死亡离我如此之近,我却自私的答应她如此荒谬的……三人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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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舍不得她掉眼泪,又怕她日后无一人可依靠罢了。”
夜风猎猎,草庐穿着的轻纱外套被吹出细响。
却掩不住门缝后,突然传出来的轻泣。
听到出神的朱九侧头一看,静之的房间门不知何时,正打开一条小缝。
她站在缝隙后头,捂着嘴,无数的泪珠却顺着她的手背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阿正……”
她嘶哑着嗓子,哽咽着叫了一声。
草庐的手指一抖,半白的鬓发随风飘扬。
他刚一转过身,一个早已变得微凉的柔软身躯,就投入了他的怀抱。
他僵住一瞬,触到她微凉的胳膊时,眉头微微蹙起,两手捏住轻纱外套,将她朝怀里拢了拢。
朱九只是看着,这回也没有再发难草庐了。
他知道这老头刚刚讲的都是真心话。
虽都与她一起,但有着同一个灵魂,他又何尝不晓得这老头在看到他和静之有亲密之举时,心里酸痛得厉害。
白日里与他分享极其难得的道家传承孤本,刚刚又与他吐露肺腑之言。
朱九不得不赞叹这老头一句心胸宽广。
“阿九……”
她泪眼婆娑的朝他伸出手,“你们两个跟我一起睡好不好?”
朱九刚伸出去的手僵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