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光宗手里紧紧握着一把锋利的菜刀,那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他双眼通红,愤怒地对着翠花挥舞着,嘴里大声叫嚷着:“爹娘,你们别拦着我!我受够了!这个臭娘们一天到晚就知道找我的麻烦,今天我就要让这个臭娘们知道我的厉害!”
赵存粮和田贵兰使尽全身力气奋力拦着光宗,赵存粮一边死死拽住光宗的胳膊,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儿啊,咱们惹不起她!你听爹一句劝,别冲动啊!”
田贵兰也紧紧抱住光宗的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哽咽着说道:“咱们要是真把她怎么样了,她要是发起疯来,咱们全家都要完!”
“我把她杀了,埋了,有谁会知道!今天老子就要杀了她!”光宗双目圆睁,疯狂地挥舞着菜刀。
翠花看着近乎癫狂的光宗,眼神空洞,嘴里不断重复着:“杀了她,杀了她。”与此同时,她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十年前,那是一个格外阴沉的年份。何三哥为了能捕捉山里的老虎,来改善家里贫苦的生活,已经快半个月没有回来了。
家里就只有五岁的翠花和身体孱弱的曼娘相依为命。
“娘,咱们要进山去了吗?可是爹说了让我们在家里等她回来。”
翠花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正在手忙脚乱准备细软的曼娘,声音里带着一丝怯意。
曼娘停下手中的动作,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地说道:“我这心里慌得很,你爹进山狩猎从未这么久没归家,我实在放心不下。你要是怕就在家里待着,娘给你做些大饼,够你吃上几日。”
“不,我要和娘在一起!”
翠花紧紧抓住曼娘的衣角,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神坚定无比,她怕和爹爹娘亲分开,她才不要一个人在家里。
曼娘神色凝重,仔细地收拾着行囊。她带着一些自己精心做好的馒头,那些馒头虽说卖相不好,却是家里能拿得出的最好食物。
还有一件破旧的披风,那披风的边角都已磨损,上面还打着几块补丁,但山里夜里冷,有它多少能抵御一些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