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又有多少个大公无私的真记者，可以不管不顾地把天捅出个窟窿？！

大多数的平凡人，还是希望能够安然地度过每一天，毕竟还要生活在这世俗社会。

没等周衍回答，

林漫瑶便从兜里又掏出一张卡，递给周衍，

“这张卡里，有五百万，不多钱，是我的一点心意。”

周衍也没有伸手去接，他皱着眉，有些冷峻地望着悬空着的卡片。

五百万看不上？那也不至于，只是说，拿着烫手的钱，周衍不会贸然收下。

林漫瑶叹气，她时刻注意周衍的眼神，

慢慢地说着：

“我知道你看不上这点钱，但是现在我也只有这么多了，这一年的折腾，变卖了所有值钱的资产，除了留给我女儿的那点，再多我也没有了。”

“不勉强，如果你能收下，那便最好，如果你不想要，到时候也可以帮我转交给小雪……”

“等我死了……如果到时，小雪的境况不好的话，拜托你了。”

只听林漫瑶继续道：

“当然，小周，如果觉得危险，你也可以选择直接丢了这些资料，那我便当它从未被我找到过，小雪也不会有危险。”

“如果……如果你将它公之于众，那时，也请务必要保护好小雪的安全，”

“这是我作为一个母亲，最后的请求。”

周衍想了想，看着她那期望和无助的眼神，佝偻的身体，病态的躯壳，

随后犹豫着说道：“你还真不怕……这万一我既拿了钱，又曝光了资料，但是就不保护欧阳同学的安全……”

林漫瑶笑着摇头道：

“你会这么说，那便不会这么做了。”

“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可害怕的，既然是做选择，就会有风险，哪能既要、又要、还要……！”

林漫瑶湿润的眼眶，情绪的激动让她双手变得颤抖。

周衍想不到，半年前见着还显得风姿绰约的林漫瑶，此时却老态龙钟，俨然就是一个将死的老太太，可是她才四十多岁啊。

以前被她利用和算计的一些事情，周衍大多也没记在心里了，就算记着，人之将死，也不至于再计较什么了。

周衍还是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