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晚霞映红了玉门关的城墙。
临近十月底,呼啸的北风卷着漫天的黄沙,在荒漠的上空当中翻卷回荡。
段羽身后,数千铁甲零星的反射着金色的阳光。
战马立于原地,前蹄时不时的刨着蹄下的黄沙,蹄声敲击在干涸的土地上,似乎在催促马上的骑兵向着远方征途。
段羽一人骑在黑虎上屹立在军阵最前方。
身后,荀攸还有戏志才身上都穿着厚实的黑色大氅,用丝绢将头顶包裹起来,防止黄沙灌入口鼻。
铁石头,王虎奴,赵云,赵风,吕布,张绣,高顺等人胯下战马雄健,鼻腔微微喷吐出热流,手中长兵散发着阵阵逼人的寒芒。
段羽的目光深邃,凝视着西方的天际。
心中忽然有种跨过千百年的豪情壮志。
站在这个位置,他似乎看到了数百年前,强秦将大月氏驱赶出河西。
看到了张骞数十骑顶着漫天的黄沙穿行在西域的沙海。
也看到了数万汉军在李广利的带领之下,浩浩荡荡的征伐远在万里的大宛。
也看到了定远侯班超,以及班超之子班勇在西域纵横荒漠。
没有亲临玉门关之外的时候,段羽并没有这样的感触。
将军为国征战,开疆拓土,乃是至高荣誉。
三国宏大的争斗,只是汉人之间的权力游戏。
但西征!
远征!
将他国版图纳入统治,这才是真正的功在千秋。
“孟德啊,我已经做了你做梦都想要做的事情。”
段羽冰冷的面具之间嘴角微微上扬,随后抬起一只手指向西方。
随着一声令下,队伍开始缓慢前行,铁甲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串串深浅不一的足迹。
夕阳的余晖洒在骑兵的身上,拉长了身后的影子,好似为这即将踏上远方征程的勇士们,铺上了一层金色的祝福。
尘土飞扬,队伍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玉门关那扇厚重的城门之后,只留下夕阳的余辉和漫天的黄沙,见证了这一历史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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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半之后。
从天山汇聚的之流在穿过峡谷谷道,山间沟壑逐渐在天山以南的脚下形成了无数的之流,最终汇聚成为了一条主流南下,在罗布泊西北的方向形成了蒲昌海。
《汉书·西域传》说它“广袤三百里”。
当地人也将这里称之为盐泽。
后世这里还有很多名字,比如“辅日海”、“牢兰海”、“临海”、“洛普池”、“捕鱼儿海”、“罗布淖尔”等等。
而从蒲昌海南下的支流,在穿过了罗布泊沙漠(此时还不叫罗布泊,具体名字无法考究)之后南下向西。
在数百里以外,这里形成了一片城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