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理会其他人,她对着屏幕开始不停敲击代码。
“第多少次提交失败了?”老任放下一瓶可乐在她手边。
“知道为什么总卡在n=25吗?”
蒋小周灌下几口饮料,咕咚咕咚声淹没在其他人敲击键盘的咔嗒里。
对方沾着水雾的指尖划过屏幕。
“你的记忆化搜索没有覆盖所有子问题...”
可乐被她用力放置桌上,白色气泡溢出瓶口。
“嗝~”
看着屏幕上复杂的代码,蒋小周突然恍然大悟。
是了,代码发现问题后会更新覆盖。
那她的记忆呢?
监视她的人会对她的记忆做手脚吗?
或者说,人类的记忆会被修改吗?
把最后一口煎饼塞进嘴里时,机房空调正吐出第17次叹息。
蒋小周摩挲着键盘左侧被磨平的F键,指尖残留着煎饼的芝麻香。
抹过键盘缝隙,掉落的煎饼屑在晨光中扬起细小的金色尘埃。
这是她发现的第24种打发等待开考的方式。
联考仍在省城的宁省科技大学举办。
这次她没能拒绝得了蒋益和周瑛,两人和任志勇正在考场外面。
恐怕已经等的焦头烂额了吧?
想来周瑛又开始推销着神明和保健品了吧。
或者说,该头大的应该只有那两个男人吧?
想到此,蒋小周眼底带着笑意摇摇头。
为自己在考场上的格格不入,而感到了几分抱歉。
屏幕右下角的系统时间跳成08:55,她忽然想起前些天烧焦的U盘。
那东西应该正躺在任志勇的包里,就像被错误递归锁死的缓存数据。
邻座男生突然开始疯狂敲击退格键,汗湿的后背在椅背印出抽象派地图。
数着他手肘抽搐的频率,她想起上周在操场喂过的麻雀。
那些褐色小脑袋也是这样,神经质地上下摆动。
“同学,要共享脑电波吗?”
她戳了戳前座正在默写KMP算法的马尾辫。
对方僵着脖子摇头,发圈上的草莓挂坠晃出残影。
监考老师开始下发加密U盘。
题目加载完毕的瞬间,整个机房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
蒋小周盯着满二叉树问题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