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宽宽的楼梯上有人下来。走下楼的人一边说话一边咳着清理嗓子。有人说:“嗨嗨,这可不是在车间啊,随地吐痰要看地方了,呵呵。”说话的人忽然发现了传达室窗口的人,惊讶地呀一声叫到:“车师傅,徐利,你们这是咋?”
徐利和车师傅哈哈笑了,一起说:“啊呀,郭国柱,正要上去找你呢。下课了?”
郭国柱以为他们刚来,纳闷地问:“咋,有事?不然的话也不会上班时间找到这儿呀。”
车十二斤把脖子一梗,带着埋怨说:“有事,当然有事了。我是下班回家,他是正好没啥事,让我硬是拉过来了。”
徐利忙用手拍车十二斤肩膀,解释:“哈我没事?好我的车师傅。他非把我拉过来,就是为了找你要冰箱电视呢,哈哈哈。”徐利看着郭国柱,“这么晚才下课?真够认真的,比我们学校还要认真。”
郭国柱的几个同学听着,自嘲道,不能比,我们只是成人大学,哪儿能和全日制大学比呢。徐利笑着说:“成人大学就怎么了,咱们一机械以后的中坚力量肯定在你们中间。”
郭国柱和同学都使劲笑,好像厂里不等他们毕业就要急着委以重任似的。车十二斤在一旁冷冷地看着,开始还能看下去,看着看着嘴里开始发出啧啧声,后来发现自己的啧啧声一点也不起作用,干脆喊到:“行了行了,酸不酸了?我听着都快把牙酸倒了。你们就互相吹哇。照你们的说法,俺们没上过大学的人,就都成了没用的人了,是哇。”
大家都笑,甚至连传达室的人都呵呵呵笑个不停。车十二斤扭头冲着玻璃窗吼道:“笑球啥了!和你有球啥关系呢?别看你笑,再笑也是个临时工。”
郭国柱的同学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哈大笑着往外走。有人对郭国柱说:“你们铸造车间的人就是横有意思。先走了啊,别忘了问一下你们同学啊。”
郭国柱马上说:“嗷,我们同学小武吧,行了,但就是不知道人家同意不同意。”他一边嘴里重复着这句话,一边把车十二斤和徐利一拉,说,“走,咱们就在旁边小饭店坐坐,我知道我知道。”
车十二斤把郭国柱的手一抓,像抓住一根高车的操作杆,握的既熟练又随意,高兴地说:“行呀,这还差不多。问题是小徐是不是有急事。他是硬让我抓过来了。你知道吧,他现在是方主任的红人,一般情况下逮不住他。必须瞅准机会,一旦看见他不是太忙……”
徐利笑着推车十二斤一下,说:“快别说了。国柱,你不知道,车师傅可真行,乘方主任刚出办公室,就假装刚下班,问了方主任,方主任,下班呀。方主任说,下班呀?现在才几点就下班呀?没喝多吧?哈哈,他一看方主任挺随和的,就干脆说,方主任,我是明人不做暗事。我想现在叫徐利帮我一个忙。他就把为啥来找你一起告诉了方主任。你猜方主任说啥,方主任马上把我叫了出来,说,呀,看不出徐利还有这本事呢,还认识卖冰箱的人呢。我说是托郭国柱买。方主任问郭国柱是谁呢?也不怪方主任,因为你来上学之前,方主任一直差不多是副主任,不太关心下面的事。”
郭国柱关心地问:“”嗷,后来他就让你来了?
车十二斤啪啪拍两下郭国柱,高兴地说:“我和方主任说,炉前的大刘就因为没有冰箱电视,对象吹了。所以我们去给大刘想办法去。他一听,说,那还愣的干啥,快去呀。这不就来了。”
这时,宽宽的楼梯上有人下来。走下楼的人一边说话一边咳着清理嗓子。有人说:“嗨嗨,这可不是在车间啊,随地吐痰要看地方了,呵呵。”说话的人忽然发现了传达室窗口的人,惊讶地呀一声叫到:“车师傅,徐利,你们这是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