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国涛不信,说:“咋住不了?天气温和人也温和,不像咱们北方人动不动就动手动肝火。”
苟宝宏嘴里呲啦一声,说:“算了吧。你多住的理由我还不知道。天气是温和,人也温和,尤其是小姐的脾气温和,咯咯咯。”二狗的笑声忽然变成了鸭子声。郭国涛抓住这点也不含糊,说:“看看,听见了吧,着急的嗓子变成了鸭子了。”
“快算了吧,不说这些虚头巴脑的了。快点来真的吧。咱们今天不能就在街上溜达吧?”苟宝宏说话间,发现马路边有一间挂着保健品牌子的临街门店。保健品店面挺大,看不见门板也看不见多少保健品。货架和柜台中最多的是安全套盒子。二狗走近玻璃柜台,大大咧咧地指着柜台内的安全套问:“你们每天卖的快不快?”
“嗯?卖的快,太快了。不但卖的好,而且效果还好。几位先生来一套吧。”售货员是一位女孩。她说这番话时,双手支撑在玻璃桌子边上,一付满不在乎的样子。郭国涛看在眼里心想,这年头真的太开放了,女孩大街上卖安全套就好像在卖大饼和刚出锅的馒头。“热乎的,谁买?”二狗站在柜台上,回头对几个伙伴说,“咋说咋说?你们谁要热乎的馒头?”不知道是被他的有点恶搞的问话所吸引,还是好玩。其他人都说别问我们,你能买我们为啥不能买,关键是货好不好用?
二狗来了劲头,隔着柜台直直地盯着柜台里的女孩,说:“好不好用?只要好用,我们没人买七八盒。”女孩脖子一耿说:“当然好用了,不好的话,我们能卖的这么好?”
“你用过没有?”二狗这句话一出口,顿时让女孩把头低了下去。女孩扭头笑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其他地方,笑着不回话。
大家嘻嘻哈哈乐呵完,继续在傍晚灯火通明的马路上溜达。二狗乘着兴头对其他几个朋友说:“谢谢几位朋友的款待啊,咱们今晚聊天聊的不错,谈的也不错,争取下来玩的也不错。”
几个人得意地傻笑着。大家都能听懂二狗的意思。一旦听懂了,就都又开始神经兮兮地笑。几个朋友中间,有几个操着南方口音的年轻人。他们的脸上表情一向有点收敛。这时候都瞪着大小不一的眼睛像搜寻坏人一样四下里扫视。这种嬉笑和猎鹰一样的眼神相搭配后,给人一种可笑又可怜的感觉。”
“一帮子嫖客。”郭国涛和二狗咬耳朵时,悄悄说了这么一句话。
天下做母亲的都是这样,无论儿女走到哪里,哪怕走到天涯海角,最牵挂的人总是母亲。此时的郭国涛确实在三亚的天涯海角附近。他只穿一件大裤头,上身只有一件两股筋的背心,脚踏塑料拖鞋。两条粗壮的胳膊和肥厚的胸脯以及粗壮的大腿,与马路上来往的当地人形成鲜明反差。他身边几个同样年龄的年轻人也都脚穿塑料拖鞋,嘻嘻哈哈左顾右盼。苟宝宏去了趟厕所,噼里啪啦追上来对郭国涛说:“你这八字步一看就是北方来的,别把人家小姐吓坏了。”郭国涛嬉皮笑脸大笑道:“我这八字步好看多了,这几天没走成南蛮子的踢后跟步子就算不错了。”说着连着踢出几个脚后跟使劲剁地的步伐,“我担心多住几天非变成踢后跟步子不可。”。苟宝宏笑说:“放心吧,让你每年多住几天,你也住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