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石家祖宅,宗隽并未直接进入,而是先在四周仔细观察了一番。他发现,这处宅院紧贴着清晋门北面,占地比帅府还要大上几倍,出现积水的院落只有中间这一趟,且现在水位已没有上涨的趋势,甚至在渐渐褪去。这说明什么?难道是用水来抹掉痕迹?
宗隽心中疑云重重,他决定进去看看。于是命令士兵在宅院外围布防,自己则带着秦松和几名亲信,大步流星地进入了石家祖宅。
宅院内一片死寂,只有偶尔传来的水滴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宗隽注意到,尽管宅院占地广阔,但大部分建筑都显得陈旧,一副没落之景象。他们沿着积水的院落边缘行走,发现水面上漂浮着一些刷过漆的碎木片,木片上的大漆黑陈且光亮,有的上面还有精美的螺钿镶嵌之物,很像是收藏宝贝的漆盒。
宗隽犹豫了一下,命人从水中捞起几片,其余人跟着他继续往后走。
他们来到了一处主厅的地方。厅内空荡荡的,只有中央摆放着一张巨大的石桌,却没有椅子。
宗隽正想让人将这突兀的石桌搬开,此时,宅院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从地下传来的一股震颤。与帅府油库的大门被推开时很像,宗隽和秦松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他们迅速退出主厅,且快速撤离到祖宅外。
可过去两盏茶的功夫,这里也没有再出现任何状况。但要让宗隽再次带人进去,却是不敢了的。
秦松轻咳一声:“还是让顾司承来调查吧,他对这些更在行。”宗隽琢磨片刻,便带人撤离了这里。
一行人回到留守府,梭罕已经从安城司回来了,他回禀道:“禀六太子,顾司承说知道了,他已经派人检查城内所有水井和水道,确保没有异常。而关于石家祖宅,顾司承认为那应是他们引来护城河水淹没地库中带不走,又不想我们触碰的东西,不必分心去管。”
宗隽听罢,心中稍安,但仍旧不敢大意。毕竟石家在燕京城根深蒂固,任何小细节都可能是致命的陷阱。他沉声对梭罕说道:“告诉顾司承,让他务必小心行事,石家的手段不可小觑。我怕他们参与到几方势力中去,那就会很麻烦,请顾司承对此不要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