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屋内光线略显昏暗,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端坐在蒲团之上。
虽面容清瘦且布满岁月的皱纹,但双眸开合间却透着矍铄与深邃,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场扑面而来。
陈长生,对着老者行礼道:“吾陈长生,不知道友如何称呼,听闻昆仑之名已久,特来拜会,若有打扰之处,还望海涵。”
言罢,他悄然释放出神识,如一缕清风般拂过老者周身,瞬间探知老者只是神君境。
心中暗自思忖,此等境界,在这衰败的昆仑派中,恐怕已经是犹如擎天之柱、中流砥柱般至关重要的存在。
老者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坐下,接着道:“我,李四十,如今昆仑派已不复当年盛景,道友此来,可是有何见教?”老者神识在陈长生身上扫过,发现看不透陈长生的境界,心里有些诧异。
室内气氛一时仿若静谧的湖面下暗潮涌动,李四十表面依旧泰然自若,波澜不惊,实则内心犹如翻江倒海,在暗自揣测陈长生的真实实力与来意。
“你们两个都下去吧。”李四十率先打破沉默,其声平静沉稳,然那语调之中分明挟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决断。
“是。”张龙赵虎两人齐声应答,随后,恭恭敬敬地倒退着步出房门,直至房门轻轻掩合。
待两人离去,老者犹如换了一人,原本看似波澜不惊、平和淡然的面容瞬间紧绷,神色一凛,周身气息仿若暗流涌动,微妙地发生着变化。
他那原本慈祥的目光此刻锐如鹰隼、利似剑芒,直直刺向陈长生,同时双唇轻启,声若洪钟,沉声道:“不知前辈此番前来,所为何事?我们这小小门派,仿若残烛微光,实难承载您这等大人物的大驾,若前辈只是闲来无事,还请速速离开,莫要搅扰了我昆仑派这仅存的安宁。”
“呵呵,”陈长生嘴角轻扬,逸出一声轻笑,似春日微风,轻柔地拂过这凝重紧绷的氛围。
试图将那如弦紧绷的紧张气氛稍稍舒缓,“不用这般紧张。只是此前偶然听闻张龙赵虎谈及昆仑派的往昔盛景与当下的境遇,刹那间,心中忽有一丝奇异的悸动悄然涌起,仿若有一股无形且神秘莫测的丝线,自冥冥之中伸出,丝丝缕缕地牵扯着我的心神。也正因如此,我才未及通禀,冒昧地不请自来,倘若有任何唐突失礼之处,还望掌门海涵,莫要怪罪于我。”
“哦?”李四十微微挑眉,目光如炬,带着审视的意味上下打量着陈长生。
试图从其表情、神态或是细微的肢体动作中捕捉到一丝破绽,然而陈长生神色坦然,眼神清澈,举止自然。
李四十纵有满心疑虑,却也一时难以分辨出这句话的真假虚实,只得暗自提高警惕,以防有任何变数。
陈长生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觉在此处恐难再有收获,继续逗留亦是徒劳无益。于是,他对着李四十拱了拱手,朗声道:“既如此,今日多有打扰了,就此别过。”
言罢,他长袖轻拂,转身毅然决然地迈步离。
而就在陈长生转身离去的刹那,李四十仿若遭受到了某种强烈的精神冲击,忽然间愣在原地,眼神呆滞,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会如此之像?”
那声音低沉而颤抖,似是见到了某个令他极为震惊、勾起往昔深刻回忆的景象或人物,心中波澜起伏,久久难以平静。
“请等一等前辈。”李四十忽然叫住陈长生,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犹豫。
此时的李四十,脸上的严肃戒备已稍有缓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神情,眼神中既有探究,又似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期待。“前辈,您且留步。”
他微微低头,似乎在斟酌着接下来的话语,“您可曾与我昆仑派有过旧缘?”
陈长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目光平静地看着李四十,轻轻摇了摇头:“我此前并未与昆仑派有过交集,只是对其传说与威名心向往之。方才见掌门这般反应,不知是为何故?”
李四十微微皱眉,眼神中仍带着一丝疑惑与不确定,他凝视着陈长生的面容,缓缓说道:“前辈莫怪,实不相瞒,您的面容与我昆仑一位先辈的画像极为相似,方才一时失态。我本以为是先辈后人前来,看来是我认错了。”
陈长生听闻,心中也泛起一丝好奇,问道:“竟有此事?可否让我观赏一下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