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华裳诚恳说道:“孩子不懂事,是妾身这做娘的失责。今日瑞儿祸事已然酿成,给诸位造成的损失,妾身在此保证,待诸位麦收之时,以往年最高产量,给诸位补齐。”

“小儿不事农桑,未知稼穑之苦,会以为自己所犯为小错。”

她朝诸位再施一礼道:“做为赔礼,妾身想请诸位,允许我儿为诸位锄草十日,以示惩戒。”

瑞儿一听,心里便有些不快,却不敢反驳。

只是低下头,悄悄嘟起了嘴。

在座众人却迟疑起来,交头接耳、面面相觑。

廖华裳笑道:“诸位放心,妾身保证不会再踩坏诸位的麦田,也烦请诸位能选出一两位庄稼把式,教我儿辨认麦田荒草,及稼穑之法。”

所有人都看向文老爷子。

文老爷子捋着胡须沉思片刻道:“老朽知廖掌柜用意。只是毁坏的麦田面积太大,孩子们也还小。这样吧,他们就去遭到破坏最严重的麦田,由张老汉教他们辨识荒草,如何?”

其他人也都赶紧点头。

订好明日廖华裳带着瑞儿去锄草,登记了被毁麦田的名字和田亩之后,诸位乡邻便渐渐散去。

人一走,纪旻就忍不住了,上前大声说道:“婶婶,当初是我提议让瑞儿去麦田的,不能全怪他。”

廖华裳笑道:“对,也有你们一份。所以从明日起,你们也跟瑞儿一起下田。”

所有孩子顿时苦着脸,齐齐啊了一声。

廖华裳道:“旻哥,若有一日你带三千将士打游击战,行经乡野,不避田亩,纵马践踏,引起民愤,该当如何?”

“再有一日,你被敌兵追赶,再次行至此地,饥寒交迫。可百姓认出你就是践踏他们田亩之人,他们还会资助你粮食吗?”

“这关城将士,所需粮草三成为自己种、五成是向周边州府百姓征集,只有两成靠朝廷拨付。你若不得民心,如何能征得粮食?没有粮食,你们又如何打胜仗?”

“你们若认为自己可为良将,就要做到纪律严明、爱民恤物。瑞儿既为主帅,除了军令如山、言出法随,更要以身作则、赏罚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