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华裳将谢翊之前留下的那块玉佩拿了出来,轻轻放在两人之间的案几上。
谢翊垂眸看着玉佩,却没有拿回去。
廖华裳笑道:“侯爷吉人天相,幸有上苍庇佑。这块玉佩,本早该奉还,只是这段时日事情太多,总也找不到合适的机会。”
谢翊微微颔首,默不作声拿起玉佩,放在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
廖华裳见他不说话,只好问道:“如今侯爷伤势已基本痊愈,不知侯爷以后,有何打算?”
谢翊长长叹息一声,“如今天下大势不明,战乱四起。反倒是北关,成了一方净土。”
“在下虽长于江湖,却生于国公府。有些事,便是不想去做,也总是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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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京城,于谢某来说,已是龙潭虎穴、赴死之地。江湖虽大,容身之地却不多。”
这番话,已足够坦诚。
谢翊认真地看着廖华裳,“谢某此次受伤,生死悬于一线,多亏夫人出手相助,在下才能侥幸活命。”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夫人但有差遣,纵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廖华裳轻笑一声道:“侯爷言重了。侯爷几次救妾身和廖家于水火,若论恩情的话,当是侯爷对妾身有恩在先。”
谢翊闻言,哂然一笑,神色恢复几分自如,“夫人既如此说,那在下与夫人两恩相抵,算是扯平了吗?”
他拧眉思索片刻,又玩笑似地说道:“不过,这些时日,在下无家可归,承蒙夫人不弃收留。”
“在下白吃白喝了这么久,不为夫人做些什么,在下心里始终过意不去啊。”
廖华裳见他神色中的怅然散去,人又恢复了往日的几分不羁,心里悄悄松了口气,也玩笑似地说道:“侯爷既如此说了,那妾身斗胆,倒确有一事,想麻烦侯爷帮忙。”
“夫人请讲。”
“妾身想为瑞儿打造一支护卫,却苦于无人能担此重任。不知侯爷……”
谢翊心里一跳,下意识看了廖华裳一眼。
自那程芳出现在廖家后院之后,他便发现,程芳对瑞儿,态度过于恭敬。
那是下人对主子才有的敬畏。
廖华裳这番话,无异于向他坦白了瑞儿的真实身份。
说是护卫,其实就是暗卫。
程芳不可能一直留在乌索。此事又需要掩人耳目,除了他谢翊,别人还真担不了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