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同事都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就算效果上来说是拍了老板的马屁,以后可不得被同事给蛐蛐死、孤立死啊?
只是他也知道,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
那是收不回来的!
在众人的目光之中,秦逵嘴唇一阵阵发干,下意识抿了抿唇,脸色都开始发白了。
度秒如年的情况下,这种沉寂约莫持续了不知多长时间,好在最终有人打破了僵局。
“哟!袁泰!还有你、你、你……你们这群只长了嘴皮子、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废物,怎么一个个都没声了?是不想说话吗?吵吵,隔三差五就知道吵吵!结果怎么着?咱陛下把你们这群废物做不到的事儿给做好了!”
不用怀疑。
第一个发话的当然是向来就嚣张跋扈的蓝玉。
此刻他面上一扫早朝之前的颓然与疲敝之色,带着些神采飞扬的自豪之意,几乎是用鼻孔在看着之前与他们这群淮西勋贵吵得最凶的言官团体了。
随着蓝玉打破了这个僵局。
其他淮西勋贵也不甘落后,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抱怨,开启了唾沫横飞的喷人模式:
“哈哈哈哈哈!哪儿是不想啊!是没话说了!”
“一张张老脸都快被打烂了,还说啥?”
“还文官呢,还诤臣呢!天天谏谏谏的,谏出了个狗屁!”
“……”
两三个多月的时间以来,淮西勋贵算是已经和这群言官、或许可以说和朝堂上所有文官结下了“深仇大恨”,日积月累下来,这种积怨甚至已经无关乎朱允熥是不是昏庸、无关乎什么对错了——反正我就要找机会赢!
这种心理,在他们这些经常战场上干架杀敌的匹夫身上,会比普通人尤甚。
现在机会来了。
兵痞子是最不讲武德的了,这不得趁你病要你命?
而以往诸多文官起码还有坚定的立足点,可以站在道德的制高点,现在却失去了辩论中的最大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