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妇人的表情,李承风继续问道:“我听说下游今年水患严重,不知贵县可有受灾?”
妇人听到“水患”二字,脸色更加难看。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哎,别提了!下游受灾,我们上游也受到了影响,不少鱼塘都被淹了,损失惨重。”
说着,用粗糙的手背擦了擦眼角。
将妇人的话都记在心里,李承风又与她闲聊了一阵,了解了泽丰县水产的种类、价格和销路。
大嫂一一说了,也告诉他们现在很多渔民已经不愿意再卖水产了,卖出去的钱越多,缴税越重。
李承风面色沉重的点点头。
“大嫂,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就不打扰了。”李承风起身告辞。
妇人点点头,将他们送到门口:“二位慢走。”
李承风和铁柱离开了妇人的家,沿着乡间小路继续往前走。
“公子,这泽丰县的情况似乎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糕。”铁柱压低声音说道,他魁梧的身躯在阳光下投下一片阴影。
李承风吐出一口浊气,目光深沉:“是啊,赋税过重,赈灾不力,看来这泽丰县的官员,很有问题。”
二人一路沉默地走着,直到远离村庄,李承风才牵出藏好的马匹。
铁柱也紧随其后,两人策马扬鞭,朝着与赵胜约定的地点奔去。
约定的地点在一处僻静的茶寮。
李承风和铁柱抵达时,赵胜已经等候多时。
见李承风到来,赵胜立刻起身行礼:“公子。”
李承风微微颔首,示意他免礼,随后在赵胜对面坐下。
“情况如何?”他开门见山地问道。
从怀中掏出一本厚厚的账册,赵胜双手呈给李承风:“这是臣暗中调查的江南官员贪污账册,其中详细记录了各县官员贪污受贿,苛捐杂税的罪证。”
李承风接过账册,一页一页地仔细翻阅。
账册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官员的姓名、贪污数额、受贿物品,以及他们是如何巧立名目,盘剥百姓的。
他越看,脸色越凝重,茶寮里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