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天后。

陆文川的私家侦探所。

陆文川的手下拿着一沓照片走进他办公室，“老板，你之前让我查顾津宴的消息，有线索了。”

他把照片递给陆文川，“这是我在大牛村拍到的，你看看是他本人吗？”

陆文川接过照片，看到照片上的人有些吃惊，“你确定这是他？”

那手下说，“我打听过了，有人叫他顾津宴。

但我打探到这人的时候看他和你给我的照片相差太远了，怕认错就先偷拍了照片回来给你看看。”

“对了，之前与他住一起的还有一个老人。

我查过那人的身份，叫万秋生，周围的人说顾津宴是他的私生子，私生子曝光之后，他因此被原配赶出家门。

听说顾津宴是他从难民区救回去的。

可不知为何现在万秋生不管他了。

万秋生原配生的儿子前两天把顾津宴打了一顿，万秋生也没出现。”

照片中的顾津宴与之前的顾津宴判若两人，骨瘦如柴，头发盖过耳朵，下巴的胡子几个月没剃，长得老长，要不是那双眼睛还有些熟悉，陆文川都差点以为这是哪个糟老头了。

陆文川放下照片，“难怪之前找不到人，原来是被顾长生扔到难民区被万秋生救了。”

“你继续盯着他，我联系顾司衡说人找到了。”

那人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陆文川给顾司衡打电话的时候他人在宁权州这边，没接到电话。

宁权州放下电话嘀咕，“不接电话，是出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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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着等会儿再给顾司衡打，也就是这个时候，万秋生做出了他这一生最后悔的决定。

……

废弃的房子里，万秋生一改之前和蔼可亲的嘴脸，面目狰狞地看着地上顾津宴，“怎么样？被人再次打入地狱的日子是不是不好受？”

他原本是无法选择的，可这两天在暗处看着顾津宴等死，他坐不住了。

若是让顾津宴恨他能活下去，那便恨吧。

这一生，他注定是亏欠这个儿子的。

来生，再为他做牛做马赎罪吧！

顾津宴躺在地上，面对面目狰狞的万秋生无喜无悲，声音虚弱，淡漠问了句 ，“为什么？”

两天未进食，他身上的衣服湿透了，身体冻得如石头一般僵硬，他却破天荒的还活着。

“既然恨我，为何还要救我？”

他想他还活着，或许就是想听万秋生亲口告诉他为什么救他吧。

万秋生哈哈大笑，“为什么？”

“因为想看你的笑话啊！

你妈当年仗着顾家有几个臭钱羞辱我，把老子的尊严按在地上摩擦。

而你更是我耻辱的象征。

因为你，我的妻儿对我有了隔阂，我的孙儿讨厌我。

因为你，我沦为了大牛村的笑话。

我厌恶你，讨厌你，恨不得你把你碎尸万段。

可是死对你来说太容易了，我要你生不如死。”万秋生说完，一把拖起顾津宴一条腿，像是拖死狗一样把他拖出废弃的屋子……

他背对着顾津宴，一边走一边流泪。

顾津宴这几个月不修边幅，营养不良，身体瘦得像猴子一样，万秋生拖着他轻飘飘的身体，心脏疼得像是被大手撕扯一样。

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今天是那人给的最后期限。

他若不选择，那人就会做选择。

他一步步往河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