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为隐晦的,还是因为威侯府的黎琼,怎么看都像是个凑数的。
赵克倒是不觉得自己招人烦,挪步到已从堂中撤下的黎琼身边,开口就不客气道:“啧,风头无两啊,我们这些正儿八经带血缘的将种都要被盖住了。”
黎琼面无表情道:“一生那么长,谁人能没有昙花一现的风光时刻?转瞬即逝,小侯爷也容不下了吗?”
赵克哈哈大笑:“我容不容得下不要紧,我是怕你心里不舒服啊。马上战事又起,连这刚进门的野种都从了军有机会建功立业,黎侯亲生长子,却只能继续在家赋闲,啧,闻着心酸啊。”
黎琼任凭他说什么,自然不会与这位行事出了名的阴暗苟且的小侯爷当面冲突,淡淡道:“小侯爷好意心领了,不过心酸的话就要少吃些醋了,至于黎琼,乐得自在。”
赵克乐呵呵全盘接下:“那是,那是。”
今日该到场的人物都已出现完毕,堂上该走的礼仪也都走过。
赵一点头恩准后,宴会正式开始,今日热闹进入顶峰,也宣告着散场的开始。
李遗依旧不得闲,被黎瑜督促着又去换下了一身干练的衣服。
黎祥恪守着礼节,带领他穿堂过巷在府中一个从未来过的僻静所在见到了一桌贵客。
都不是生人,都是在斗兽场上有过一面之缘的人物。
赵一笑着冲李遗招招手,李遗手持酒杯走上近前。
赵一面前却无杯无盏,而是放着一口粗糙的瓷碗,盛满了清冽的酒水。
李遗恭敬道:“谢君皇大恩!”一饮而尽。
赵一满意点点头,不顾黎纲劝阻,一仰脖干了个碗底。
李遗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如此豪迈吗?”
顿觉失言,黎纲直接一脚踢在他腿弯,李遗扑通一声跪倒。
赵一则是哈哈大笑道:“有意思,这小子有意思,别打了,给他一只碗!”
片刻后,不知道喝了多少碗的李遗摇摇晃晃地被黎祥带出那处所在。
离开之时,正巧看见一个个遮盖严实的青白瓷盘被婢人或举或抬往里送。
只是不等他细看,黎祥躲避般催促他赶紧离开。
本欲就此返回自己住处的李遗又被黎琼给拉了过去。
自然又是免不了一顿喝,李遗只喝得昏天黑地七荤八素。
饶是有了喝酒的习惯,也禁不住这么喝。
首次经历这种灌酒场面的李遗苦于招架,在声声祝贺和恭维之中早就不知道喝了多少。
意识再次恢复的时候,李遗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天色已经发黑,屋里甚至没有点上灯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