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月的天儿了,满头大汗的,是不是身子不适?”
李信抬袖抹了一把,心虚地笑笑,“看过大夫了,说是阴虚火旺,多喝水,多休息就好。”
“父皇,您坐。”
他扶着李楷坐下,吩咐下人去沏茶。
李楷拍拍他的手,“不用忙,朕就是来看看你,坐下,咱们父子聊聊天。”
这话说的亲昵,李信诚惶诚恐地坐到下首,两人从经史子集谈到朝政,直到天色黯淡。
出了晋王府的门,李楷坐进车辇,命两个侍卫监视李信,有任何异动随时来报。
徐达海眼中闪过精光,陛下果然不好糊弄,幸而他没明着出手。如今虽费了些波折,但好在目的达到了。
次日,李楷收到消息,晋王终日闭门不出,并非埋头苦学,而是偷偷跟小倌厮混。
晋王买下王府隔壁的宅子,凿通院墙,将之前命他驱逐的伶人,统统塞进去金屋藏娇,一整个阳奉阴违。
李楷震怒,命羽林军抄了淫窝,将里头的人斩杀殆尽。
李信闻讯,腿都吓软了,当即命人套车,准备面见陛下。然而刚到门口,就被羽林军挡了回来,他这才明白,自己再无机会了。
晋王府,此后便是他的牢笼。
天地窅霭,月华幽冥。
庄严宽敞的卫所门头只挂着两盏黄灯,底下两个守卫哈欠连天,隔一会儿阖一下眼,拄着刀站得摇摇欲坠。
墙角两侧,分别窜出个黑衣蒙面人,一个翻滚绕到二人身后,用沾有蒙汗药的帕子捂晕二人。随后,朝身后招招手,带着两队人闯了进去。
堂前空地空荡荡的,屋里也都黑着灯,右侧领头看向同伴,询问会不会有诈。
“萧纵命在旦夕,上官不在,豹韬卫这帮属下偷懒懈怠也正常。”
左侧领头的拍拍他的肩膀,解释道。
右侧领头下巴一点,道:“你说得对,不过为免夜长梦多,需赶紧找到医师,尽快撤离!”
“走,去大牢!”
一行人贴墙而行,找到牢狱所在,拿着刀闯了进去。
最后两人负责守门,刚把刀插进刀鞘,就被蹲守的豹韬卫擒拿,捂着嘴拖走。
接着,豹韬卫众人在牢房门口泼油架火,滚滚浓烟将将腾空,就被特制的风箱吹进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