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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子还是伪军？”小五的声音极低。

“听脚步，像是伪军。”铁柱眯起眼，“他们走路没那么整齐，鞋子声不统一。”

“都给我稳住，别开枪，等他们靠近再打。”徐志宏脸上神情沉着，实际上心里也在蹿火。因为他知道，一旦开了第一枪，后面就再没有退路，生死立见。可他们必须拼，不能让鬼子发现这处洞穴的秘密。

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紧跟着还有低声交谈，夹杂着几个操着半生不熟的日语的命令声。徐志宏判断，伪军肯定带着日本兵，至少有几个日本士官在混合巡逻。一阵窸窸窣窣之后，只听“哗啦”一声，好像是伪军拨开灌木丛，发现了这里的洞口。

“队长，这里有个洞口！”一个伪军用半是兴奋半是恐惧的语气喊道。

“进去看看。”一个生硬的日语声音冷冷说道，“要是有人，就先扔手榴弹。”

“八嘎！进去搜！”另一个鬼子也发话了，显然对这次搜山信心不小。

“怎么办？”小五紧张地看着徐志宏。

“盯牢他们，稍微往里缩一点。”徐志宏把身子又往后撤了半尺。他抬手轻轻示意众人，“等他们一扔手榴弹，咱就往旁边闪避，然后用火力压制住洞口。只要能先打残他们的突进，就能稳住局面。”

“如果他们不扔手榴弹，直接闯进来呢？”刘大海眨了眨眼。

“那正好给咱们下手的机会。”铁柱冷冷地插话，“近战也不怕，咱们占地形优势。让他们进来几个人，就让几个人倒下。”

洞外，那名伪军正小心翼翼地伸长脖子，想要向里张望，但洞里光线昏暗，他什么也看不清。倒是那名日本士官催促声越来越急：“八嘎！快！”

伪军“嘿”了一声，只得摸出手榴弹，咬牙拔开引线就往洞里扔。手榴弹沿着地面“咕噜噜”滚进来，发出让人心跳加速的金属声响。

“快闪！”徐志宏猛地拽了拽铁柱，同时大喊了一声。五个人立刻往左右两侧的洞壁蹲下，只觉得下一刻“轰”地一声巨响，火光四溅，泥土石块飞了起来。浓烟和沙尘瞬间充斥了整个洞口。幸亏洞穴够大，且他们早有准备，谁也没受太严重的伤。

“打！”徐志宏没有迟疑，立刻端起枪，从烟尘中朝洞口方向射击。清脆的枪声在狭窄的空间里显得尤其震耳欲聋，铁柱、小五、刘大海和老丁也紧随其后，弹夹里的子弹拼命倾泻，将刚才扔手榴弹的伪军打得一声惨叫，当场栽倒在地。

外面传来鬼子惊疑不定的吼叫声，显然没料到洞里还有这么猛烈的火力。几个鬼子立刻散开，躲到了灌木丛后，而洞口处的战友已经被打得倒在地上生死未卜。

“给我压住！”徐志宏趴在地上，小心地探出枪口，对准外面隐约晃动的人影再补了几枪。

“鬼子退下去了。”铁柱耳力好，隐约能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正在远离，“他们似乎在等增援。”

“他们不可能就此罢休。”小五脸上带着一抹紧张的笑，“肯定会再来。”

“那就好好收拾他们。”老丁一直没怎么说话，此时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这些杂碎，别想轻易摸到咱们的家伙。”

“注意省弹。”徐志宏蹲回到洞壁下，“咱们子弹也不算多。这几条枪里子弹打光了，就得和他们拼刺刀。”

“要不把洞里那两只掷弹筒抬上来用？”刘大海忍不住问，“洞后备用的那些，可是咱们辛苦搞到的好家伙。”

“千万别轻举妄动。”徐志宏皱着眉摇头，“那是咱们保命和阻敌的终极手段，如果现在就亮出来，不仅暴露洞里的秘密，而且万一被鬼子发现了藏在洞后面更多的弹药，那咱们就真完了。除非逼不得已，别动它。”

铁柱轻轻咬牙，想到那两只掷弹筒时也是心中一热。他们为了抢来这些家伙，兄弟们可没少流血，现在是关键时刻，却又不能随便拿出来，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

“咱们再布置几颗手榴弹陷阱吧。”小五提议道，“这儿可以搞个连环爆，如果鬼子强闯，哪怕他们进来十几个，也能先炸死一半。”

“洞口面积不大，在外围布置再多陷阱，也未必能派上大用场。”徐志宏看了看洞顶，“不过你这主意不错，设置些简易绊线，至少能让他们不能轻易进来。”

说干就干。小五拆了几颗手榴弹，在洞口周围的岩缝和地面挖了几个小坑，用细线相连，埋下了绊线。铁柱和刘大海则继续盯防洞口，一旦有异动，就准备射击。徐志宏把耳朵贴在洞壁上，仔细听外面的动静，一边警惕鬼子进攻，一边留意背后藏物的情况是否安稳。

外头突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队长，咱们大队长说了，要炸塌这个洞口，不让这帮八路藏在里面。”

“啊？拿炸药包去？”另一个伪军声音带着慌乱，“可是要是把山体炸塌了，咱们自己怎么办啊？万一堵死了洞口，鬼子也进不去，可大队长会不会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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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似乎还带着几分恐惧：“你也别多问，听命令行事。咱们大队长可不爱听废话。再说了，鬼子要的是结果，咱们只管照做。”

对话传来洞中，听得徐志宏等人面面相觑。刘大海暗暗咬牙：“要是真把洞口给炸塌了，咱们可就被埋在里头了。”

“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徐志宏皱起眉，思忖片刻，“他们若敢上来埋炸药，肯定要亲自靠近洞口。只要他们一靠近，咱们就乱枪打死！他们没机会点火。”

老丁冷笑一声：“死也不能被闷死。咱们打到最后一个人，也要拉上那帮畜生做垫背。”

“那就抓住时机。”铁柱神情坚定，“只要鬼子敢靠近，咱们就开火。扔手榴弹也行，总之不能让他们把炸药包放到洞口。”

洞外的树影随风晃动，山风呼呼。一伙鬼子和伪军显然正在商讨下一步动作。渐渐的，他们脚步声再次靠近了洞口，似乎有人悄悄地在往洞口边缘摸。小五瞄准了外面，伸长脖子去看，突然轻轻“嘘”了一声。

“什么情况？”铁柱侧目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