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柔和地铺满了赫连府的石径，一夜间发生的种种，如同被清露洗涤过般显得格外清晰。凌霜月轻抚衣袖，迈步走出房门时，已见到赫连清尘在院子一侧等候。他站在一丛苍翠的竹影下，目光透过清幽的竹叶微微闪动，似是在踌躇不定。

“凌道友。”看到凌霜月走来，赫连清尘挺直了腰板，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他早知她与祁璟即将踏上归途，回返血煞门。他的心中微有不舍，却也明白自己立场有限，只能谨守礼数。

凌霜月微微颔首，眼中一如既往的清冷，却在此时略带几分柔和：“清尘，你来得早。”

赫连清尘轻轻吸了口气，勉强露出一丝笑容：“我……听闻你与老祖即日启程，心中不舍，故来送行。”

凌霜月并未惊讶，只是淡淡看着他：“赫连府对你已是新的起点，你的母亲、兄长皆对你寄予厚望。从今往后，好好修炼，你当有更广阔的未来。”

清尘垂下眼睫，心中有万语千言，最终只是点头：“我会的。母亲和兄长的期望，我不想让他们失望。”他声音低沉，却坚定，“我会尽我所能变强，这样……这样下次见面时，我也有底气与你并肩。”

凌霜月轻轻挑眉，她不是不懂此言背后的分量。赫连清尘对她的尊敬与感激早已表露无遗。而现在，他甚至渴望日后再相见时，能以更强大、更独立的姿态站在她面前。她不会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反而愿意给予这份期待以一分肯定。

“这世间风云变幻，机缘从不待人，”凌霜月声音虽清冷，却不无勉励之意，“你立于赫连家这片深厚的土壤，若能用心耕耘，无惧艰险，日后必有作为。”

清尘闻言，心中陡生几分勇气。他眉目间的彷徨随之淡去，唇角轻轻上扬：“我会努力的，圣女，我一定会努力修炼，不让母亲和兄长失望，也不想你将我看作无足轻重之辈。”

凌霜月微微一笑，她的笑容极轻，却让这清晨的竹影下多了几分温度：“我从未将你视为无足轻重，清尘。你的身份、天赋，以及这番志气，足以让你在今后的风浪中站稳脚跟。”

清尘胸口微暖，正要再说什么，远方传来侍女恭敬的声音：“圣女，老祖已在前院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