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和李玉出了内务府，李玉仍然是一脸不快。

进忠在一边对着李玉安抚着，“师父，宫里不都是这个样子吗？”

李玉一下变了脸色，声音也带了些不满，“是，如今你才是御前的大总管，谁不都要捡着你的高枝儿飞，还来管我这个师父做什么！”

进忠心中早就已经冷笑出声，可是还是软着声音劝着，“师父，徒弟要是有别的心思，您到延禧宫中第一天，徒弟就会动手了。徒弟对您的忠心，您可不能误会了啊。”

李玉听了这话，也缓和了语气，“我只是心情不好，你也别介意。”

进忠摇了摇头，将李玉拉走，找了个僻静的地方站定。

“师父，难道你要一辈子都在延禧宫中伺候了吗？”进忠意有所指地说道。

李玉有些不明白进忠说这话的意思，有些不解地看着他，“眼下可没有比这更好的去处了，皇上也不会让我回养心殿，旁的妃嫔处也不会要我。”

进忠只能凑上前，说起皇上命他调查一事。

“师父，徒弟可都是为了您。娴嫔娘娘的性子倔强，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宫中得罪了那么多人，”进忠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四周，见无人靠近，才继续说道，“况且，娴嫔娘娘与男子间又没有什么距离……”

这样突然的一句话，引起了李玉的注意。

可是他又不能问出口，进忠如今已经是为了师徒情分来提醒他了，他不能再不懂事了。

但真的没有旁的出路了，他的处境实在是过于尴尬了。

正在纠结之时，进忠突然开口，在他的耳边说道，“师父若是无法下定决心，也一定要将自己摘干净，别被人牵连了。”

说完这话，进忠直起背，看着李玉，“师父，徒弟御前还有事情，先回去了。”

留下李玉一人，陷入沉思。

进忠将话说得这样严重，也就意味着皇上早已经产生了怀疑。

那么自己该是何去何从……

李玉也没有在原地多留，只是缓缓地走回了延禧宫。

如懿正在院子中坐着，冬雪在一旁为如懿奉茶。

李玉有些诧异地看着冬雪，竟然和娴嫔有着几分相似，却更显得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