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代的统治者,是个暴君,在处理百姓问题上,只会以暴制暴,武力镇压。朝廷腐败,卖官卖爵亦是常事,甚至还让什么都不懂的软蛋来边疆镀金……
可如今宋国又正在受到周遭国家的入侵,即使钟家对此种种深恶痛绝,却苦于时机未到,没有可以放心托付一切的领事人,不敢贸然发动。
钟家掌兵权,世代驻守边疆。少年将军自小就在北城长大,七岁入军营,与普通士兵同吃同住,还当过马夫、火头军等等。
等稍大一些,就开始跟着步兵一起训练……再后来,等他够格上战场了,就一直跟随大部队打仗,没怎么回过家了。
与京城派过来指手画脚的废物监军不同,他的职位,都是靠着自己、用实打实的军功升上来的。
他从未离开过边境,死时,年仅十八岁。
“说来…我也许久没有祭拜过将军了。”,钟云轻叹一声,不再言语,只一口又一口地饮着酒。
“石友…他的媳妇和女儿,后来怎样了?”
“你是想问那些战友的妻儿老小吧……”
钟云静谧地注视着将军的衣冠冢,好一会儿,她才开口。
“家书、抚恤金、烈士家属优待、慈幼局,这些,我都尽力了……但那些仇恨,我没资格替他们说原谅。”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活法。他们可以卑微地佝偻着腰活下去,但若是被触及到底线、被逼到绝路,丧失了活下去的希望,他们会是最有胆识也最疯狂的赌徒……他们会用自己一切,孤注一掷地去赌能给敌人带来多大的创伤。”
“弄死一个不亏,弄死两个稳赚……这大概就是他们的想法吧……”
“有投毒的,有烧粮草的,有以命搏命的……乃至于有主动请缨,拿自己当诱饵帮忙将敌军引到我军陷阱里的……”
“我只能顾及到明面上进了军营的人,至于那些被筛下去的和根本没打算参军的,他们都在以自己的方式,给自己的儿子、丈夫、孙子,报仇。”
“…你将我拉进来,就是为了让我重新走一遍你曾经走过的路?”,金离瞳闭了闭眼,脑中走马灯一般地开始交替播放战友们昔日的欢颜与惨烈的死状。
待我回家,代我回家,带我回家……
“不,这只是一个必经的过程。而我要的结果是,确保你懂得守护的意义、懂得和平的可贵。”,钟云说着,随意地打了个响指。
一瞬间,时空颠倒,感官变幻,在金离瞳感到晕眩之前,他已经来到了一个虚幻的空间。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方面,源于一个不算失误的失误。”,钟云琥珀色的眼眸中泛着一抹流光,“我的力量过于霸道,‘金’之权柄在我这里太久,已经被镌刻上了我的道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