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史的记载中，他是一位商业奇才，涉足运输、贸易等多个领域，虽然未曾得到朝廷的重用，却成为富甲一方的人物，拥有十多位知名佳人作为伴侣。他的妻子和姬妾，包括将军的女儿，高官的千金，甚至江南第一美人……正式迎娶的就有七位。如果他只是一个只会写诗的文人，如何能养活如此众多的家人，又如何能组织义军，为朝廷抵御外敌？”

“呃……”

人群瞬间哑口无言，就连起身的朱棣也怔在原地。

显然，这些事迹对他们来说是闻所未闻的。然而，当这些故事与辛弃疾那充满战场豪情的诗词相呼应时，一切都显得合情合理。

卓林咬紧牙关：“世间的行业中有好人也有坏人，士农工商，‘士’列首位，就意味着全是正直之人吗？如果真是这样，历史上还会有所谓的奸臣吗？前朝蒙元的权贵们又做过什么呢？那个流亡在外，下落不明的胡惟庸又是什么身份呢？”

“真是可笑至极！以人的职业判断其品质，无疑是世间最愚蠢之事，一个人的所作所为源自内心的良知，良心败坏者，哪怕位居士人之首，作恶也是世间最大的恶！”

嘶嘶……

话语落地，全场一片寂静！

每个人都被卓林的话语震撼，尤其是他最后那几句，差点令一些胆小之人晕厥过去。

天哪！

这是……

在骂帝王吗？

“你！”

帷幕后，洪武大帝怒目圆睁，脸色铁青，肩膀微颤，猛然拍打着椅柄站起。

哗啦！

正厅内外，上百人齐刷刷地跪倒！

只有卓林和朱元璋隔着厚重的帘幕挺立不屈！

“大胆！”

“卓林……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

朱棣下意识地跪下，随即又猛地起身，指着卓林大声斥责。

“我说的……有何错误？我曾听说，皇上胸怀宽广，独具识人用人之能，因此这些日子里我才敢借父亲之口向皇上进言，现在看来，我的言行也没那么离谱吧？”

自从踏入这座神秘的殿堂，我就目睹众多自命不凡的贵族高谈阔论，他们手势纷飞，却对真相视而不见。既然皇陛下和皇后娘娘赐予我发言之权，我便毫无保留地倾诉心中所思所感。

如今我陈述完毕，你们却依然无视事实，如此愤慨。就拿燕王您来说，您连我提及的关于辛弃疾之事是否真实都不去查证，就口出贬斥，这便是探讨问题的方式吗？

若是如此，您也不必远赴北境之地了，以您这狭隘之心，到了那里，还不知会引发何等风波呢！

“哼！”

朱林轻蔑地一甩袖子，背对着朱棣。

“你你你……你竟敢，竟敢……放肆，简直放肆！”

朱棣被激得无言以对，自他诞生以来，就连父皇也未曾这样对他说话。

这个朱林，是在挑衅吗？

“你你……你在说什么呢？”朱林转过身，接过话头，手指指向坐在一旁陷入沉思的龙文渊。“这位龙先生……我对他的学识有所了解，博古通今，所读之书，所知之事，非寻常人可比。那么，请问这位龙先生，我所述的关于辛弃疾之事，难道全是无稽之谈吗？”

“龙先生。”

朱林眯眼凝视龙文渊：“请您评评理吧。”

“老朽这……”

龙文渊嘴角微颤。

“先生！”

朱棣也带着一丝不甘看向龙文渊。实则，若非此刻有皇陛下、皇后等权贵在场，他早已让人将朱林拿下。然而，如果此刻他真的失控，就会失态，被一名商人轻易激怒，这对一位王爷来说，将是终身的耻辱。

“龙先生。”

这时，朱元璋也被马皇后轻轻拽了拽衣角，坐下。显然，他也期待从龙文渊那里得到答案。

龙文渊缓缓起身，向皇帝鞠躬，然后对朱棣点头示意。

“龙先生，这年轻人是否信口雌黄？”